“一个隐藏的入口?”苏锦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残留的烟雾而变得沙哑。
他踉跄着后退,手本能地握住剑柄。
慕南嫣凝视着黑暗,一种恐惧和好奇交织的奇怪感觉攫住了她。
守墓哑女面无表情,朝着裂缝做了个手势,她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强烈光芒。
这是一种邀请,一个无声的命令。
剩余火焰的热气在坑边舞动,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就像受折磨的灵魂一样扭动着。
慕南嫣感到一种牵引,一种病态的好奇心驱使她向前。
她试探性地朝裂缝迈出一步,接着又迈出一步,她的心像一只被困的小鸟一样,在肋骨间怦怦直跳。
当他们走进黑暗中时,血腥味越来越浓,与潮湿泥土的土腥味和腐烂的刺鼻气味混杂在一起。
空气变得沉重起来,像有形的重物一样压在他们的胸口。
寂静得让人震耳欲聋,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轻轻地落在螺旋向下通往未知之处的土楼梯上。
裂缝通向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
一支闪烁的火把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舞动的影子,露出一排排架子,上面堆满了装满奇怪、无法辨认物质的罐子。
空气中弥漫着甲醛和腐烂的浓烈气味。
这是一个实验室,一个可怕的死亡作坊。
在房间的中央,躺着运棺车夫烧焦的残骸,他的身体扭曲着,像是对生命的一种怪诞模仿。
一只手被火烧得漆黑、干瘪,伸了出来,好像在抓着什么。
在剩下的手指上,慕南嫣看到了——一个银铃,和那个最初把她引入人烛恐怖事件的村庄巫医戴的一模一样。
她的脊梁骨一阵发凉。
这种联系是不可否认的。
巫医、蜡葬师、运棺车夫……他们都是一场更大棋局中的棋子,一个邪恶的阴谋,远远超出了这个被诅咒村庄的范围。
在运棺车夫烧焦残骸附近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皮革装订的书,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笔记,画着恐怖实验的图案。
慕南嫣把它拿起来,手指顺着褪色的墨水痕迹摸索着。
笔迹很熟悉,熟悉得让人不寒而栗。
当她看到页面底部的签名时,她屏住了呼吸。
那是前御医的名字,一个据说三年前就去世的人。
“但是……怎么会呢?”苏锦然低声说,他的声音在自己心跳的轰鸣声中几乎听不见。
慕南嫣没有回答。
她无法回答。
她的目光固定在桌子后面的墙上,在闪烁的火把光下,那里露出了新的东西……一些让她血液凝固的东西。
一丝微弱、空灵的光芒从石墙的裂缝中散发出来,像心跳一样跳动着。
那是一种病态的绿色,就像腐烂肉体发出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