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禾搞不清楚颜姮是要做什么,但又不想忤逆自己认的师父,两相权衡,那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委屈季枫啦。
他抬手一巴掌拍向了颜姮点的那个位置,季枫背对着江知禾,并不知道挨的打何时到达。
便一直闭着眼,纹丝不动。
直到一掌落下,他才小心翼翼的瞄向颜姮,眼圈红红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颜姮只一眼,便心软了。
终究还是不忍再吓唬他们。
“你说你,从前三分疼,都要嚷出八分来,如今怎么十分疼,却又要装出浑然没事的样子呢。”
颜姮说着,抬手牵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着江知禾解释道。
“他方才强行咽下了一口涌上来的血,若不拍出来,会淤积于胸,危及生命。”
江知禾瞬间松了一口气:“哎呀师父,你早说嘛,我以为你一个生气,要打死他呢。”
知道了目的,江知禾多少也懂些医术,手下就有分寸了,带着内力轻轻一拍,不伤身,但吐血。
季枫又要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被颜姮一把拍下去:“好好的衣服,你当抹布使呢?”
说着丢给他一方帕子,便搭上了季枫的脉搏。
良久,朝着江知禾道:“你来看看。”
江知禾应声而来:“师父,他这是弦脉吧?”他说着有些迟疑。
颜姮点点头,季枫的脉象比较复杂,他本就有气血亏虚之症,现下又肝气郁结。
极易诊为微脉。
“不错,治疗思路呢?怎么想?”颜姮无视季枫哀婉的眼神,朝着江知禾继续开展着教学。
季枫就这么被摆弄着,一会儿坐一会儿躺,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合格的教具。
直到小桃来叫,说晚饭备好了,这才解救了他。
江知禾一脸的意犹未尽,去的路上,还一直拉着颜姮问东问西。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针还可以这么行,药还可以这么配,甚至是刀子还可以这么下。
季枫跟在一旁,时不时拉拉颜姮的手,表示着自己被忽视的不满。
颜姮心中暗暗发笑,多大人了,还吃飞醋。
所以饭桌上便多给他夹了几次菜,只把人哄的嘴快咧到耳根了。
“师父,我明日就回去了。”
江知禾狼吞虎咽毫无影响的给自己肚子塞饱了,恋恋不舍的开口道。
颜姮有些意外,但也可以理解,马上年关了,江家这种大家族,定然不会让堂堂二公子缺席。
而且一想到江知禾只是因为自己昏迷的消息,就千里迢迢寻过来,心中还是感动的。
点点头笑着应了:“你不必急着来寻我,将我同你说的那几本书都好好看看。”
“有不明白的地方,做好标记,传信也行,或是日后见面再给你解答。”
这边刚一个道别,那边季枫就垂着头:“苏苏,最近我也要出去忙一些事,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了。”
颜姮无奈笑了笑:“你们怎么回事要走一起走啊?”
江知禾立马来了精神:“来是我先来的,走也是我先提的。”
“谁知道某人是不是学我。”
季枫在斗嘴这方面,一直都赢不过江知禾,但他有杀手锏,转头便向颜姮告状:“苏苏,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