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奉旨成了婚,可是宋祈川一开始并没有与她圆房,他以为自己嫁给他是被逼无奈之举,不愿强迫她。他还跟自己说,他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不幸早亡。若非皇上赐婚,他可能会终身不娶。
她与宋祁川之前并未接触过,所以一开始对他也没有感情,可是却被他的有情有义所吸引。后来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越发觉得宋祈川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不会大男子主义,诸事都很尊重她,府里的大小事务她都可以做主,在外面也给足她面子。
这样的男子,让她心动。她想与宋祁川成为真正的夫妻,她更想早日给宋祈川生下孩子,于是她在房里燃了助情香。后来,他们的孩子一个个出世。虽然那些年宋祈川经常征战,可是但凡在京城的日子,他都尽量陪伴自己和孩子。这一辈子,做宋祈川的妻子,她很满足。
只是,她心底偶尔还是有些不甘的,因为他经常会感叹对不起母亲。尤其他每年的生辰宴那日,总是自责如今的富贵他的母亲不曾享受过一日,就连临终的身前尽孝他都不曾做到。
每每他提及,她都感觉宋祈川怀念的不仅仅是婆母,肯定还有他那个早逝的未婚妻。
她对孩子尽心,对夫君尽力,努力操持着一切,她从人人嘲笑的泼辣老姑娘,一步步走到人人卑躬尊称的国公老夫人。她凡事力求完美,一是因为想让那些从前笑话自己的人打脸,二来就是与那个素未蒙面的人较劲。虽然她知道,这种较劲没有丝毫意义,一个死人而已,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争强一辈子,以为自己早就赢了,可是宋祈川这个男人,给了自己一辈子风光,到死了,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她不肯,她更不会让自己成为笑话。
“老夫人,您怎么说,同意吗?”白棠无谓堂内其他人,她一直看着的都是宋老夫人。
她的神情告诉自己,凌柔,她认识。
宋老夫人看向白棠的眼神,此刻多了些怨恨。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那老嬷嬷快速的将闲杂人等都遣出了房间。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信口胡说,后果不是你能承担起的。”宋老夫人言辞狠厉的说道。
“老夫人,我并未胡说,若是您不信,可差人将老国公书房的枕头拆开,里面有他老人家给你的信。”
宋老夫人闻言面色一惊,屋内三个儿子也是惊讶到不行,齐齐看向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看了一眼大儿子,点点头,宋念胜转身去了老国公的书房。
一盏茶的功夫,宋念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
老夫人看到儿子拿着信进来,心底已经信了八分,屋内燃着银炭,可她仍然手心冰凉。
待她打开信笺,一目十行的看望,一双眸子里俱是悲切和不甘。
“宋祈川,你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宋老夫人忍不住当着儿子的面斥责出声。
宋家三个儿子都关心的围在老母身旁,生怕老母有个意外。白棠很想说,你们多虑了,观沈老夫人的面相,再活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宋念胜拿起母亲扔在一旁的信件看过,然后面如死灰的递给了二弟,宋家老二和老三一起拿着信件看,等到看完信上的内容,表情不比他们大哥的好。
看着母亲悲切的模样,宋念胜开口道:“白姑娘,眼下事情我们已知,可是母亲与父亲这些年感情从未出现问题,且母亲养育子嗣,操持国公府,从未懈怠。眼下父亲如此要求,家母一时难以接受,实属人之常情,还望白姑娘可对此事暂时保密。待我们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宋念胜不知道父亲信中提到的凌柔是谁,但是看母亲的样子是知道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事保密,故而他如此交代道。
“好说,老国公遗愿一事,我不会透露半个字,但是若是你们府上自己有人传出去,可不关我事。今日看来是不会出结果,我先行告辞。”
白棠也是有脾气的好吗!这个宋老夫人从头到尾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她才不想将时间耽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