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辉帝点了头,商无忧只得无奈的道:“宫中是住不得了!既然父皇有吩咐,儿臣便将之带回国公府吧……”
辉帝笑道:“朕已叫人在国公府对面为你修建了镇国公主府,谲儿日后若与驸马生了龃龉,可回公主府暂住。”
商无忧撅了噘嘴,“难不成父皇还盼着赵元婴与儿臣不合……”
“陛下兴建镇国公主府,可全是为了长公主啊!”
施淳上前一步,柔声道:“国公府的老太君不是好相与的,偏殿下有一身傲骨,想来若是日后再国公府受了气,是断不肯来陛下面前哭诉的。陛下怕长公主胸中憋闷,特意在国公府旁为您兴建了府邸,就是想让您在心情不爽时能有个安静的去处。”
“陛下的一片苦心,殿下万不要辜负啊!”
商无忧闻言这才肃了神色,俯身朝皇帝拜道:“儿臣多谢父皇!”
“只要你能好好的,朕便安心了!”
辉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低声叹道:“朕瞧着赵元婴是个懂事的,想来不会给你委屈受。可你素来心高,若是国公府中人一时有个言语不周,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你的病急不得、气不得,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母后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
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母后。
商无忧默了默,忽的重重朝皇帝叩了个头,沉声道:“儿臣多谢父皇关怀,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看顾好北狄人!”
待看着她离去,辉帝这才受了笑容,朝施淳道:“将那对夏逸动手的小吏交到校事府去,务必要让他吐出实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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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乘软轿将商无忧和夏逸抬到了宫门口。
宁国公赵元婴正率人等在此处,一见轿子出了门,他忙翻身下马,亲自扶着商无忧上了翟车,夏逸见状不由出言讥讽道:“堂堂宁国公,竟对着个女子卑躬屈膝,怎的这般没骨气?”
赵元婴平静的道:“为祈大辉国泰民安,长公主身负重伤,照顾发妻乃人夫的本分,本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商无忧横了夏逸一眼,低声告诫道:“你若皮痒本宫不介意将你丢出门去!”
她登上翟车,厚厚的车帘落了下来。
“我劝你收起北狄贵族的傲气。本宫答应保你性命,可你若敢惹本宫不快,国公府中有的是麻绳,端看你的脖子禁得住几回!”
夏逸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这个疯婆子说得出做得到,多亏她想出将差点被人勒死的自己扔到辉帝面前,他这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宫,免遭那人毒手。
眼前之人是他的救命稻草,万万得罪不得!
马鞭一响,翟车动了起来。
坐于车内的陈爱若这才道:“殿下好算计,若不是您一招反客为主,陛下怎会想到将玄王交由您处置?”
商无忧撇了撇嘴,“父皇多疑,我直言要杀了夏逸,他不会怀疑我会在暗地里对他出手。而朝中臣子他没一个信得过,他只能将夏逸交给我!”
陈爱若点了点头,“殿下说的对。可有一事臣女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刺杀陛下?”
“北狄人只是在外头策应,而里头的刺客不过百,就凭这点人手断不可能刺杀成功,那此人的用意究竟为何?”
商无忧闭上眼睛,淡淡道:“那些刺客是本宫的死士,他们自是冲着刺杀皇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