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老指着画像开口:“掌门说到千机门,我倒想起一事。据传他们门内养了一只魔兽,生来就能操纵妖兽,不知是不是此魔兽?”
李拂熹眯着眼看向高处,这个声音她最为熟悉,正是那位花费心思算计李拂锦死去,将他炼制成魔傀的闵玄长老。
李拂熹掩住嘴角的笑意,仇人自己送上门来,真令人欣喜万分。
应宣听了闵玄之言,原本备受打击的面容上露出骇然之色,他伸手拉住掌门的衣袖,激动之下连正式场合的称呼都忘了:“爹,当时算计儿子的人,正是带了一群妖兽野狼。”
“好!好!好!”掌门气急,抚掌连说三个“好”字,“众弟子听令。”
殿中弟子,无论是在治疗自身伤势,还是检查自己的魔傀,都停下手来,恭敬地向着高处行礼。
掌门的声音好似燃着一团火焰:“明日午时,所有人聚集在这里,我们去千机门讨个说法。违者,斩。”
殿中响起整齐划一的:“是。”
事情暂了,各弟子都回了自己的洞府。
李拂熹没有洞府,她也不急着回旅店,反而偷偷跟上了闵玄。
闵玄刚进入自己卧室,就被人从后面当头一拳,直接敲晕在地上,连示警都未曾发出。
秦溯将装着闵玄的麻袋扛在肩头,跟着李拂熹顺着夜色回了旅店。
旅店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曾夜看着李拂熹干净的衣裙,又看着秦溯微皱的衣角,缥缈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师妹,是你吧?”
大殿上混乱的动静之后,曾夜终于得以重新控制住自己的魔傀。他惦念着自己那点旖旎的遐思,焦急地寻找李拂熹的身影。
却发现,满场狼狈不堪的赤骸宗弟子里,李拂熹与秦溯藏在角落,分毫未伤,连衣物都整洁干净地穿在身上。
他脑海中一阵眩晕,记忆里却清晰浮现了第一次见到李拂熹的场景。
六天前,拍卖会。
旁人不知晓的线索串连成真相。
鬼使神差地,他并没有告知赤骸宗长辈,而是选择了在旅店等待李拂熹。
李拂熹让秦溯先将人扛进屋内。
秦溯也不再伪装成魔傀,他还冲曾夜拱了拱手,才扛起麻袋进了屋中。
李拂熹闪电般出手,将一个封印阵法打入曾夜丹田处。
她拍了拍手:“好了,看在你没有傻到去告发我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你一命。”
她所有的爱与恨,心软与狠辣,欢愉与痛苦都给了秦溯,旁人在她眼里,都是公事公办的过客。
留曾夜一命,不过是看在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的份上。
曾夜看着面前的女子,在他以为的娇俏纯真的外壳下,李拂熹目光冰冷,强大的实力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李拂熹灵力犹如泥淖的包围下,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溯从屋内走出,关上门,将李拂熹整个抱在怀里。
李拂熹陡然想起李拂珏说过,秦溯不够端庄大气,不适合做正宫,不由哑然失笑:“秦溯,你还会吃醋啊。”
秦溯将脸埋在李拂熹的发丝里:“我心眼很小的,熹儿。”
他声音闷闷的:“他们都喜欢你的脸,只有我是喜欢你的好。”
“是是是。”李拂熹抬手推他,“我也最喜欢你的脸。”
秦溯立刻抬起头来,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