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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谢延玉刚换完吉服。
她一早上就被拽起来了。
吉服是前几天就选定了的,她直接穿上即可,因此她最初还有些不理解李珣为什么这么早把她拽起来。
结果穿上吉服后,李珣就开始拿着环佩往她身上比划,非要选出合适的配饰来。
她被拽起来得太早,没有睡够,整个人都头晕晕的,不知道李珣到底打了什么鸡血,会这么精神。
给她选完环佩后,他又开始给她选耳饰——
先给她挂一串珍珠耳坠,又觉得不太适合今天的装扮。
然后又取下来,给她换了一串红玉的。
然后他盯着那串红玉坠子看。
看了半晌,又觉得与她这张脸不是很衬,刻薄地说这种红玉坠子只有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戴,虽然昂贵却很土气,谁把这玩意装到妆匣里的,他回头去宰了那人,一点品味都没有。
谢延玉觉得自己此刻很像一个任人摆弄的人偶。
这个人挑剔得要命。
现在他在打扮她,好像她是什么最漂亮最精贵的宝物,他要把这一堆最昂贵的东西挨个放在她身上比划,选一个最合适的出来,但选来选去又觉得都配不上她。
在他为她换上不知道第多少个耳坠的时候。
谢延玉有点忍无可忍了。
正要拍开他的手,出口骂人的时候,这人却突然凑上来,一张脸在她面前放大:“生气了?”
明知故问。
谢延玉深吸一口气:“你——”
她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不骂他心里难受,骂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话音卡了下。
正在思考要说什么。
结果这人金褐色的眼睛弯起来,凑在她耳边:“别生气啊。”
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然后抓着她的手,触碰他的耳朵。
她摸到了一个小孔。
动作一顿,然后视线落在他耳朵上,才发现他耳垂有些微微红肿。
李珣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打落在她耳畔:“你要是生气,也帮我选,试多少个都可以。”
谢延玉一愣:“你什么时候穿的耳孔?”
李珣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刚才。”
他拿起一支耳坠,
与她耳朵上那一对相配,他说:“我穿的吉服,身上的环佩,穿的鞋履,都与你的相应。但感觉还差点意思。这一对好看吗?”
谢延玉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该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