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半月也是半月,变数太大。”
张三与同伴交换了个眼色,咬咬牙:“这样吧,看小爷您诚心要,若您愿意把这几个窠儿全收了,我给您打个狠折。”
杨柯应道:“多少?”
张三见她真有买的意思,赶紧报价:“便宜!一个一两银子!”
一两?!杨柯心头一跳,暗骂这厮狮子大开口,他卖那破木盒才得几十文,转手就想翻几十倍?
杨柯强压怒火,笑道:“您若诚心卖,我自然诚心买。不过,看您出的价,似乎离谱了些。”
张三解释道:“这几个都是雏儿,当然比年纪大的金贵啊!小爷,这样,我给您个实诚价,八折!您看如何?”
看他一副忍痛割爱的虚伪模样,杨柯故作沉吟:“这个嘛……不如我过几日再来看看?”
张三没了耐心,当即撕破了方才那副奉承的嘴脸,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娘的到底买不买?来来回回消遣老子?我看你不是想买人,是皮痒了想来砸场子的吧?”
听他这话,杨柯胸中压抑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砸场子?姑奶奶今天不仅要砸场子,还要砸烂你这张臭嘴!”
话音未落,她抄起手边的长条板凳,带着积攒到现在的愤懑和杀意,狠狠砸向张三那张扭曲的嘴脸。
“砰——咔擦!”张三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墙角,鲜血混合着几颗碎牙从塌陷的口鼻中滚落而出,一时人事不省。
另外两个旁观的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势头,一时吓得连连退后,其中一个反应稍快,怪叫一声,抄起地上的砖头就朝杨柯抡来!
“找死!”杨柯不退反进,在砖块及身的瞬间,纤腰一拧,避开了要害。
“嚓——”杨柯忽觉肩头一阵火辣的刺痛,衣袖还是给砖块的棱角划开了一道口子,白皙皮肤上瞬间渗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她忍住刺痛,就在那汉子因惯性前冲的刹那,她迅速探出右手,五指入钩,扣住对方持砖的手腕,用力一拧、一抖,“咔擦”一声脆响,“啊——”那汉子如杀猪般嚎叫起来,砖头哐当落地。
“哎哟——哎哟——”汉子另一只手捂着手腕,龟缩在地上,迭声叫惨。
杨柯嗤笑道:“大笨熊!”话音刚落,她余光瞥见最后一个汉子正拔腿往门外奔去,“想跑?没门!”杨柯脚尖一挑,地上竹条应声飞入手中,她手臂一振,竹条“嗖”地一声破空而出,“啪——”狠狠抽在汉子的腿弯麻筋处!
“嗷呜!”那汉子的腿当即一软,一个狗吃屎重重扑倒在地,啃了满嘴泥。
不出几息功夫,三个人贩子,一个满脸开花仰倒在地,一个捂着手腕满地打滚,一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方才的嚣张气焰早已滚出老远。
杨柯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反而为她的脸更添几分煞气,她一步步走到张三面前,一脚踩住他右手腕关节,只听“咔哒”一声脆响,“啊——”剧痛让昏死的张三顿时张口哀嚎,但右手已经彻底扭曲变形,仿佛一摊烂泥,软软地堆在地上。
杨柯俯视着他,冷冷道:“刚才,打那女孩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张三疼得涕泗横流,连连求饶:“小……小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小爷……您饶了我吧……”
“饶命?”杨柯火气更盛,脚尖再次用力一碾,张三惨叫声瞬间拔高,“你们卖人,开价一两?”
“不不不!不要钱!一文钱都不要!小爷您全带走!只求您高抬贵手!”张三魂飞破散,只求保住小命。
“哼!”杨柯这才嫌恶地收回脚,她蹲下身,毫不客气地从张三怀里摸出一串钥匙和一个脏兮兮的钱袋,掂了掂,里面是些散碎银子和铜板,想必是前几日做成的生意。她将钱袋收好,站起身,对着院子趴着的,和哀嚎的那个,命令道:“听着,我爹是府衙当差的衙役,专管你们这些腌臢东西!下回,再让我知道你们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断的就不只是胳膊腿了!滚!”
话音落下,两个还能动的汉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一把拖着趴在地上的汉子,狼狈跑出了大门,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