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墙面是玻璃做的,只有中间二分之一的面积是磨砂的,其余地方都无比通透。
池风的肩膀和小腿,被娄絮看得一清二楚。
锁骨深得可以养小金鱼,脖子白皙挺秀。银色长发被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修长的手指正往上揉着棉白色的泡沫。
娄絮老脸一红,默默移开了目光。
然后又怯怯地瞟了一眼。
美人沐浴,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反正……其实也什么都看不见嘛!
又一眼。
池风像是心有感应般侧头,余光扫了她一眼。
娄絮:!
她移开目光,无比心虚地站起身来,佯装忙碌地朝门口走去。
拿浴袍呀,该拿浴袍了。
一辈子很快就过去的,对吧。
……
池风出来的时候,娄絮已经等得有些犯困了。听到了开门声,她先是腰杆挺直了,然后才侧过头去,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白色的浴袍很短,且池风长得高,下摆勉强盖住了他的膝盖。浴袍没有扣子,腰带在腰间打了个漂亮的结,上身却随意着,领口开得低,看上去轻轻一划就能拉开。
娄絮站起来,先东扯西扯:“房间好小,待着怪闷的。”
再说出意图:“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说完就往外走,像后面有鬼一样迅速地和池风擦肩而过,把手搭在门把上,就要开门。
池风从背后摁住了她的手,轻叹:“……絮絮,别去了,怕你出事。”
他没有别的想法,他讲的就是他想的全部。娄絮状态不稳定,离他太远,他放心不下。
娄絮瞪大眼睛。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池风身上刚洗完
澡所独有的热气。
她把手一抽,人往门边躲:“不去了不去了,睡你的觉去,别凑这么近!”
一时情急,也顾不得他是师尊,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
池风应了一声,走到床边,拉开被子的一侧,躺进被窝。不多时,呼吸声逐渐平稳,竟是已然睡着了。
娄絮松了口气。她关了灯,又坐到了小沙发上,任由自己完全陷进去。
窗帘没拉,柔和的月辉混着远处的灯光打在房间里。娄絮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在美人师尊的脸上。
他银发微乱,睡颜祥和,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两道优雅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宁静祥和的一幕。
娄絮也打了个哈欠,突然也困了。
“要不要钻他被窝?”
这一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娄絮摇头甩了出去。
想什么呢,多冒昧啊。
娄絮叹了口气,抓着沙发扶手的手指渐渐用力。
从欢乐大街到洋底捞,再到酒店,她一路上给池风介绍了很多现世杂七杂八的东西,但一直避着神交和两人的关系不谈。
而她不提,池风也不会提。一是他自身性格淡然,二是怕娄絮感到尴尬。
于是就一路拖到现在,拖到他睡着。
她又叹了一口气,把腿也伸上沙发,翻了个身,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话又说回来,娄絮其实并不想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