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解下盘在腰间的马鞭,将她双臂举过头顶丶捆在最近的一棵树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的丝巾,打算塞住她的嘴。
「按草原上的规矩,嫂嫂此时算是被我劫掠了,就算哥哥知晓丶也只会找我决斗。」
她又惊又怕:「他会杀了你!「
「你在担心我?」冯栩笑了,眸中幽光流转,「嫂嫂的美貌倾城倾国,能得春宵一度,死了也值。」
轻描淡写说着,将丝巾紧紧塞入她口中。冯栩双膝跪了下来,掀开她石榴红的罗裙丶褪下她亵裤,再一件一件解开自己衣袍,贴近了她。宽衣解带时,他轻柔而专注,虔诚得像是在拜神。
他身上有微苦的清香,像是新刮下的桦树皮。在她全身颤栗时,他突然抽出她口中的丝巾,听她难以自控地尖叫出声。然后,再次俯身吻住她双唇。
待她平复心绪后,他小心翼翼解下马鞭,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颈窝,轻声耳语:「若我与哥哥决斗,嫂嫂希望谁赢?」
元昙痛苦而无助地闭上眼,两行泪从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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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垂柳葳蕤,芙蕖浮在碧玉般铺展满池的荷叶上,瓣尖微粉丶晕染过渡到浅白的瓣身丶淡绿的瓣根,无数盛放的花瓣簇拥着嫩黄的花蕊。
元旻靠在池边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一枝折柳,放进口里咀嚼。
已完全尝不到苦味了。
灼烈的日光射进眼眸,照得他头晕目眩,眼前是一团又一团模糊的绿丶白丶粉,用力眨了眨眼,画面又重新清晰了。
眼睛也开始不好了。
觉察到有人站在身后,他头也未抬:「阿晴回来了,如何?」
元晴一瞬不瞬盯着他:「问到了,是一种蛮疆的剧毒,跟当年父王所中的毒同出一源,叫『独活』。」
元旻双眸亮起,惊喜地转过身来:「可有办法医治?」
「首代山鬼炼制此毒时并未研制解药」,元晴摇摇头,「后世的蛮族人学会了炼制金蝉,可以拔除此毒,待我去找金蝉……」
元旻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别找了,这世上唯一的一只金蝉,主人已不在人世。阿晴,四哥再求你一件事。」
他拉着元晴径直走向上书房,斥退内卫丶宦官丶侍卫等人。等到确定房内只有他们了,才铺陈纸笔,蘸了些墨奋笔疾书,边写边叮嘱。
元晴被他一路扯过来,晒得满头大汗,本打算说些什么,见他如此郑重丶便闭上了嘴。
「承禕太小丶镇不住那帮人,把承陵过继到我名下,有大哥丶姜氏和宣氏三股力量扶持,他的位置会很稳,翊国不至陷入纷争。」
「暂时别管荣国了,先稳住国内局面,等完全收服了各路大军,再作筹谋。」
「承陵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若即位必不会薄待嗣弟嗣妹,还有母后丶九叔丶大哥丶阿旭,承禕承徽和承祉往后日子不会过得差。」
「一定要在宗谱上将承陵记在阿英名下,才能保证她太后尊位;万一……万一朝中有变,她受到什么攻讦,你找九叔和阿旭一起,联合所有宗亲,一定要站她那边。」
「她为我出生入死,又为我画地为牢二十多年,为了辅佐我推行新政,她和褚氏朝中树敌无数,我这辈子欠她太多。」
「切记,我中毒之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一丝风都不要透给她!」
元晴一直面带玩味地听他嘱托,听到这儿,忽然嗤笑:「你担心四嫂知道,是苻洵给你下的毒?」
元旻惊呼:「果真是他?」
元晴冷笑:「四哥,你为何说『果真』?」
元旻目光躲闪丶避开元晴的探究。
第100章陈年老醋
「他苻洵干这事都不怕人知晓,你倒要替他遮掩」,元晴目光犀利盯住他双眼,「你不希望四嫂替你复仇?还是有别的难言之隐?」
元旻噎了半晌,埋下头苦笑:「都不是,我与苻洵的恩怨,就此了结便罢。我希望阿英一世安乐顺遂,或爱或恨,都不要再与苻洵有半分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