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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苻洵虽仍旧领的是四品游骑将军之职，苻沣给他的实际权限已与太尉无差。

荣国丞相景樊，紧随苻洵征战的步伐，主理垦荒丶迁居民北上丶郅阳北卢两郡吏治等庶务。及至九月底，邻近英平郡的郅阳郡已垦出数万亩耕地。

荣国发展迅猛，翊国也没闲着。

永平二年八月，元旻诏令上阳丶临梁两郡增两倍岗哨，并加高加固沿河堡垒。

十月，太尉府征新兵十万，分给上阳丶临梁两郡增兵。

同时，元旻诏令金州镇南公府和沪南河州刺史府，将首批木石军阵投入山中试用，那是集九功馆之力破解的九霄山所有木石阵，在倒转更改之后丶再糅合星象术改良之后的阵法。

元晴先上凰羽寺徵询大祭司丶再入蛮疆拜会山鬼，确认了，仅有少数几条「道」是昭明煞星也无法掌控的，其中之一，便是星象。

冬月底，苻沣之长女苻萱出阁远嫁升阳，为宗室子元晢正妻。

腊月初，鹤华公主元昙诞下一名男婴，婴儿因早产体弱丶暂无大名，乳名兕儿。

永平三年五月，褚王后在景和宫诞下一对双生子，男名承禕，女名承徽。

第90章针锋相对

永平三年三月，戎陵山冰消雪化，苻沣在苻洵的带领下，北上去郅阳丶北卢两郡视察。

冬季的天寒地冻丶春季的流行风寒，饥寒交迫的北宛战俘和三十七部奴隶死伤过半。苻沣睹之不忍，悲叹如此草菅人命之举，必将天怒人怨丶人神共愤，招致天谴，致使苻氏国祚不长。

苻洵并未当面拂逆，半晌之后，待苻沣心绪平静，调转马头向东，指向伊河东岸的大翊。

「千载之前，大翊仅七千羽民渡海而来，下无立锥之地丶上无片瓦遮身，它翊国不南征北战丶不攻城略地，是如何从莱东沿海弹丸之地，扩张为蜃洲第一大强国？」

「他们的祖宗征战杀伐丶草菅人命，方得如此稳固的江山社稷。怎么大国做久了，便忘了自己祖上是怎么尸山血海丶开疆拓土了，倒反过来教化四方，讲什么仁义道德？」

「哪个国家兵强马壮了，不侵吞别国丶不屠戮四方？」

「哥哥，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咱们与翊国一纸盟书丶一场联姻，便能保千秋万世之太平吧？龙骨关再高，挡不住翊国百倍兵力；阜门峡再窄，抵不过翊国三万水师。」

「这天下，从来都是强则强丶弱则亡！」

这是苻沣登基之后，苻洵第一次叫他「哥哥」。

苻沣被他一番言论震得半晌无言，沉吟许久，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虽然听来偏激狠戾，却不无道理。

他的目光越过伊河滔滔激流，从北移到南，依次是东西走向丶长达千里的乌兰山脉，南北走向丶长达八百里的临梁山脉。伊河便是贴着乌兰山以南丶往东流去，到了宁梁山西麓转折向南，到了上阳郡丶龙骨关之间再转折向东。

而那高逾千丈的临梁山东麓，紧贴着更长丶更高的地皇山脉，两道山脉之中驻着大翊朔宁府丶临梁郡数不清的轻骑重骑，组成那个国家伊河以北坚固的西防线。

视线继续南移，再目力不能及之处丶伊河以南，蓥山以东丶摩云群山丶戎陵山南麓之中，驻着大翊镇南公府数不清的步兵丶武卒。

再掉头向北，目光越过荒芜巍峨的千里乌兰山脉，那里有北宛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良驹千万丶铁矿云集丶全民皆兵。

继续转头往西，万江之源的西羌，几十个小国神出鬼没丶时不时举兵犯境。

强敌环伺，虎狼屯于阶壁，谈何因果？

一轮圆日正缓缓坠下，耀眼的光灼得苻沣头晕目眩。下意识看向身后的苻洵，却只见苻洵目光炯炯丶直面残阳，晚霞照在他瓷白的面庞上丶银色的铠甲上丶素白的披风上，映出血一样的红。

苻洵单膝跪地，抱拳请求，字字掷地有声：「请王兄允我，背一世之骂名，建万代之功业！」

良久，苻沣缓缓开口：「幼弟一番肺腑之言，令为兄醍醐灌顶，朕准奏！」

同月，苻洵被任命为威远大将军，节制英平丶郅阳丶北卢三郡兵马，领旨开始在北卢郡敕造威远将军府，北御大宛丶西扼西羌诸国。

同年，苻洵从北卢郡一路西行，击败沙漠里大大小小二十馀个国家部落，卢卡丶大萨拉丶千弥丶乌兹丶月山……等国皆臣服于荣，为其藩属，年纳岁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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