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又岂敢受云珩的礼,连忙避开。
「太子殿下折煞老奴了,伺候陛下,都是老奴该做的,陛下所想,便是老奴所想。」
昭云帝既然选择隐瞒此事,他自然也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
见来福欲言又止,云珩直接道。
「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回想起夜里灯下落寞的身影,来福心中不忍。
「陛下曾经或许是做了许多错事,可如今他想改过也是真心,还请太子殿下给他一个机会。」
回顾昭云帝的过去,真心待他的只有已逝的兰妃和先帝,正是因为得到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便会比没得到更加奢望。
「陛下他……,他其实也很可怜,很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殿下若有空,不妨多来陪陪他。」
身为昭云之君,看似什么都有,可细数下来,却没有真正属于他的。
昭云帝这几日之所以这么热衷于呛云珩,主要是因为很多年来,没人敢跟他吵闹,有的只有恭敬和算计。
云珩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公公放心,孤定会抽空多来陪陪父皇。」
这十几年的缺失,是昭云帝的遗憾,又何尝不是他的遗憾。
……
云珩刚回到东宫,便见许唯初早已经等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
「初儿今日怎么在门口等我?」
见到他全须全尾回来,许唯初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放心殿下。」
察觉到她小手冰凉,云珩赶紧放在怀中捂了捂。
「就算不放心,初儿也大可以在屋里等,夜里风大,着凉了怎么办?」
见他把自己当瓷娃娃对待,许唯初无奈。
「又不是瓷娃娃,哪有殿下说得那么脆弱。」
把她的手捂热后,云珩放在嘴上亲了亲。
「如今你是双身子,不可大意。」
当下正值多事之秋,许唯初又小产不久,本就不宜有孕,可偏偏这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到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知道他对之前的事杯弓蛇影,许唯初耐心解释道。
「邹太医说过,多走动走动对孩子和我都有好处。」
云珩也知道自己过于紧张,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等过几日,我去跟晚儿借个会武的婢女来,待你生产结束再还给她。」
虽然皇室中也会培养女暗卫,但是暗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一身凌冽的气势太过明显,只适合在暗中保护。
还是晚儿身边的婢女,活泼又机灵,让敌人放松警惕,更适合贴身伺候。
许唯初被云珩这厚脸皮的话惊到了。
「人家都是哥哥给妹妹调教人送过去,殿下这里反倒好,还去抢妹妹身边的人,也不害臊。」
云珩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将许唯初圈在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馨。
「谁让晚儿比我这个哥哥能干,不薅她薅谁?」
忽然觉得,有时候无能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