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祈墨淮不接他的招。
「陛下与太子若有事想问臣,宣臣进宫便可。」
问话哪里不能问,非得跑到谢府来,搞这出微服私访,其心昭然若揭。
坐在昭云帝下方的谢知礼和谢澜安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又开始默默喝茶。
深知感情牌对在场之人都无效,云珩决定开门见山。
「当日之事,孤已悉数告知父皇,不知两个妹妹可还安好?」
「臣说的都不作数,这话殿下应当亲自问她们。」
云珩:「……」
这话怎么同外祖父和表哥说得一模一样,以为他不想吗?
不,他当然想亲自问,但见面之前不得假模假样地寒暄一二吗?
为何这些人都不接他的茬,自知理亏,在内心咆哮一番后,云珩面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
「那日,孤见晚儿妹妹状态不是很好,可是发生了何事?」
才不过月余,她身子比离开云城前,清减了不少。
祈墨淮还没来得及回答,昭云帝便抢先道。
「是因为她体内的蛊吗?」
自从知道曼陀蛊一事后,他便安排邹太医搜寻关于曼陀蛊的所有资料,他自然也知道,曼陀蛊毒发作时,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他都无法想像,这些年来,那孩子是如何过来的。
「她体内的蛊是不是又发作了?」
想到那个凡事都压在心底,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儿,祈墨淮心中发紧。
「陛下误会了,阿云身上的蛊毒已解。」
听到云栖晚身上的曼陀蛊已解,云珩激动道。
「真的吗?如此说来,晚儿妹妹便不用再受那蛊毒的折磨了。」
昭云帝却不如云珩那么乐观,他知道解蛊的代价,可如今他还活得好好的。
「那解蛊的代价是什么?」
祈墨淮朝谢知礼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同意才道。
「以命换命,师娘用她的命,换阿云活下来。」
听到解蛊的方法是以命换命,云珩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所以,这几日你们身着素衣,是守孝?」
祈墨淮点头。
「没错,因为在阿云心中,师娘便是她的娘亲。」
谢知礼和谢澜安早在他们回谢府的那日,便知晓了此事,可云栖晚从未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他们连开导的机会也没有。
云珩心绪复杂,他既为云栖晚身上的蛊解除开心,可知晓那代价是以她亲近之人性命为代价时,便再也开心不起来,能让她视为娘亲的存在,想必在她心中地位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