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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2页）

林夕推了推女儿，沈乐棠老大不乐意地上前，僵硬地开口：“奶奶好。”

沈老太太保持着看前方的动作没出声，林夕抿唇将沈乐棠拉回来，低声嘱咐，“去玩吧，小心点。”

“知道了。”

她提起裙摆，一路走进屋内回到客房。

真是的，谁要给沈宁庆祝生日啊！

沈乐栖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沈老爷子和沈钟夫妇还有沈宁正在园庭中迎宾，而沈俊廷和林夕则在敞开的屋内伺候沈老夫人。

她看向林夕勉强的嘴角，淡然地移开视线。

人的处境，都是自己选的。

“乐栖来了。”沈钟笑呵呵地走过来拍了拍侄女的肩膀，“上回大伯都没来得及看你你就走了，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开了一个公司？”

沈乐栖假笑，“是啊，大伯准备投资吗？”

对方闻言哈哈大笑，好像听了一个多么大的笑话一样，片刻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开口，“年轻人，还是要靠自己奋斗才行。”

沈乐栖闻言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不远处，沈宁看着那尊煞神轻咬唇，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后才端着香槟过去，“乐栖，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沈乐栖看见她脸上的笑顿时开心了不少，“不用客气。”

给你准备的大礼马上就到了！

后者被看得心里毛毛的，连忙把香槟塞进她怀里，“你快去看看奶奶吧！”

有好戏看，沈乐栖倒也不介意麻烦麻烦自己去给老巫婆找点不痛快。

她今天穿得很朴素，卫衣裙下是一双白色运动鞋，但脸上灿烂的笑容给衣服添了一层光环，好似骄阳披锦缎，贵气又活泼。

“奶奶！”她掠过亲生父母对轮椅上的人叫的甜腻。

沈乐栖把手里的香槟强势地塞进老巫婆手里，又从旁拿了一杯，而后笑着捧杯，“最近怎么样奶奶？”

还没死呢？

老人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转来转去，隐约间透着一股陌生。

林夕连忙把沈老夫人手里正在不断倾斜的酒瓶扶住，“乐栖，奶奶不能喝酒。”

不仅不能，她连拿都拿不稳，冰透蓝的液体浸湿华贵的黑色面料，沈老夫人皱眉，“湿…”，林夕闻言又担忧地握住轮椅的手柄，“妈，我带你去换衣服。”

“我去吧。”

沈乐栖直起腰，放下杯子，上前取代了林夕。

在旁边装了半天的沈俊廷闻言立刻起身，皱眉道，“你毛手毛脚的，别伤着奶奶。”

“我？”沈乐栖笑出声，“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给奶奶尽尽孝道。”

“毕竟我从小就在奶奶身边长大，和她关系最好了，不是吗？”

这是当年老巫婆在病床上亲口对刚回来的林夕和沈俊廷说的，那时候他们都信了，现在凭什么不信呢？

沈俊廷还想说什么，林夕拦住了他，看着心情不错的女儿轻柔地说，“我和乐栖一起去。”

沈乐栖没理，推着轮椅径直走向电梯，林夕紧随其后。

进了主卧把人交给佣人后，沈乐栖就退到起居室坐着，一旁的林夕垂着眸，突然开口：

“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奶奶的时候，才20岁，她约我到咖啡厅，给了我八百万让我离开你爸爸。”

语落她忽而一笑，“那么神气的夫人现在变得这么安静，我还有点不适应。”

沈乐栖顿时抬起头，看向林夕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你还挺怀念？？”

林夕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奶奶之前就算做了再不堪的事情，现在她也老了，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也该，放过她、放自己了。”

她的语气很慢、很缓，林夕认为女儿现在的所有叛逆都是因为小时候没人管教她导致的，她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母亲，有义务把正确的道德观念教给女儿，即使被讨厌、被不理解。

沈乐栖听着，突然笑出了声，她由衷地感叹，“幸亏我没在你身边长大，不然我一定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