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惨兮兮的小偷出现在厕所里,独自舔舐伤口,令人心生怜惜。
“我就是想让你过的好受一点,”指尖触碰到不再冰冷的易拉罐瓶身,祁麟说,“不知道为什么。”
何野静默几秒,道:“祁麟,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们是平等的,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何野说,“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余光是来来往往行走模糊的人影,祁麟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初好像是有可怜的成分在。
后来就不一样了。
她只是单纯想对何野好而已。
“阿野,”
祁麟视线停留在灰暗离线的头像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平了几分,旁边来往的人没一个停留。
她喃喃道:“我有点想你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等高考完等着。”何野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哪有什么事儿。”祁麟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就是太久没见想你。”
“再坚持坚持,听说劳动节放五天假。”何野说,“到时候我去看你。”
“算了,你别来,别耽误复习。”祁麟视线一转,看见教练走了进来,“我就随口说说。”
她连忙趴桌子下面,假装系着没有鞋带的鞋,依依不舍地道别:“不说了,教练来了,看我打电话肯定又要说我。”
“好。”
挂掉电话,祁麟忙重新开了把游戏,营造假装认真的假像。
一个来自阿野的转账从界面上方弹出,她粗略看了一眼就划走了。
教练绕过她,低头看她的手机界面。
“记住,要以狙击手为重心。”
教练身材高瘦,是个脾气很大,嗓门也大的男人。
还特别自负。
这是祁麟对教练的总结。
她敷衍地点点头,象征性地跟着狙击手走了几步。
教练满意地走了。
确认人走之后,祁麟领完转账,粗略算了一下,这貌似是她给何野转的所有钱。
又被转了回来。
她抛下半血的狙击手,独自探草,玩的入迷时,教练又幽魂一样,一点脚步都没有地晃到她身后。
巨大的音量穿破耳膜。
“说了多少遍,辅助狙击手,你一个奶妈干嘛冲那么前!”教练冲她耳朵喊,“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放屁!”
祁麟不想理他,左耳进右耳出。
“倔的跟驴一样,简直是驴脑子!”教练气势汹汹,“驴都没你这么笨!”
祁麟握紧手机。
从小到大,她就算成绩再不好,也没人骂她驴。
至少没人当面骂她。
遇到这种奇葩,还是头一遭。
“为什么我不能去当输出?”她看向教练质问道,“为什么医疗师一定要保护狙击手。”
半血的狙击手被人扫了几枪,血槽马上空了。
“你懂什么!就你这点小心思,电竞圈谁不知道?”教练说,“还没打套路就被研究透了!谁管你能不能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