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自在源于禁忌的关系,就算恶补了大量同性恋的帖子,段期间内还是无法完全接受。
两人没注意到叶迟迟不正常的反应,何野问:“去哪儿?”
“逃过课吗?”祁麟走下楼。
“偶尔。”何野回答。
一中管得严,上课就会锁教学楼的门,逃课难如登天。
“今晚就当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放纵。”祁麟避开上楼的人,她们逆流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祁麟领小鸡仔一样,躲开宿管阿姨溜进女生宿舍楼,一路爬上六楼。
叶迟迟一步一喘气:“你带我们来,就为了回宿舍睡觉?”
“睡个头觉。”
六楼楼梯旁有把梯子,上头有个天窗,祁麟把梯子抵着天窗,爬了上去。
虽然大伙都知道这个天窗,但从没人上去过。
大概是惜命吧。
“你你你,你别想不开啊!”叶迟迟抓住祁麟的裤脚,“虽然高三压力大,但也不只有高考一条路!三思而后行!”
“叶迟迟,你一天到晚脑袋瓜子想什么呢。”祁麟小心顶开天窗上挡雨的玻璃,熟练地爬上去,放好玻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快上来。”
叶迟迟看看祁麟,又看看何野,犹豫不决:“真要上去吗?”
何野无奈耸肩:“上去吧。”
等何野也上去了,叶迟迟咬牙一跺脚,颤抖着脚也爬上梯子。
抖得梯子咯吱响。
“你至于吗?”
祁麟和何野一人一只手总算把叶迟迟拉了上来,祁麟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梯子成精了,抖成那样。”
“你也不看多高!”叶迟迟颤音道。
天台没围栏,地面上结了厚厚的灰块,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一片。
不远处有一袋零食。
祁麟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三瓶果酒,给她们一人一瓶。
“我要走了,喝几瓶吧。”祁麟手指扣住拉环,一用力,伴随着气泡破裂的声音,仰头喝了一口。
“去哪儿?”叶迟迟还没意识到什么问题,只当是和往常一样,暂时的离别。
“北京。”
“你去北京干嘛?”叶迟迟左思右想,“买房?”
祁麟走到边缘坐下,天台的风和楼下不一样,很清凉。
似乎顺着肺,凉进了内脏。
何野盘腿坐在她旁边,也喝了一口。
“我打算进战队打游戏去了。”祁麟眺望远方,月光朦朦胧胧地笼罩在群山之上,像用料极好的纱。
“进战队打游戏?”叶迟迟惊讶地问,“什么游戏决战狙击这么牛逼!现在才告诉我?”
“怕你管不住嘴,到处乱说。”祁麟举起酒瓶,“碰一个。”
叶迟迟很高兴的和她碰了一个:“放屁,我才不会乱说……你他妈真牛逼,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
“那肯定,我要是发达了,必须请你吃香的喝辣的。”祁麟晃晃酒瓶,感受着液体和铝制品间相互碰撞,“谁叫这么多年都是我俩一块闯祸。快去拿张纸,签上我的大名,指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叶迟迟笑道:“这可是你说。”
果酒度数不高,味道和果汁一样,但一罐接着一罐,总会醉的。
她们喝着酒,在朦胧的夜色里东扯西扯,聊到天南地北,漫不经心地说着壮阔的梦想。
“我以后要走遍大江南北!”没喝两瓶,叶迟迟说话就大舌头了,一挥手酒跟着撒了一半,“去看山河万里,才不要留在这个小小县城,我要出去!去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