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帷帐飘落,昭九渊看着身上不安分的少年,喉结滚动,对于男子同男子之间,他虽然大体知晓该怎么做,但,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仍然忍不住泛起星星点点的红晕。
抓住少年到处摸索的手,忍者心底的羞意,轻声道:“阿殇,你可知道,要,如何做?“
一句话几乎已经耗尽了昭九渊全身的力气,但,此时的夭殇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最后昭九渊只能无奈叹了口气,罢了,今日情况特殊,日后,日后再由他来主导。至于如果夭殇不同意,昭九渊想了想,只要阿殇从中得趣,想来不会执着于此。
这般想着,昭九渊心中暗暗有了决定,日后还是要多加学习。
深色的影子交织在窗前,床榻之上,层层罗衫尽褪,惶惶烛光尽灭。
帷帐之内忽的传来一声惊呼,“阿,阿殇,你,你,你竟是,竟是……”女子之身?最后的几个字,昭九渊哽住在喉咙里。
偏偏,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发现,也恰恰是在此时此刻发现,他的阿殇,他的阿殇。
记忆忽然落在初见阿殇的那日,难怪,难怪那日昏黄夕阳下,他会动心,那不是错觉,他的阿殇就是女子,是他从前太过愚笨,竟然丝毫未曾察觉阿殇的不同。
可,昭九渊原本的动作顿住,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是女子,阿殇会痛,他要如何做,才能让阿殇不那么痛。昭九渊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做,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去临时学习一下。
但怀中之人可等不了太久,只得叹了口气,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上一片滑腻。
无峰无峦女儿香,初承雨露花似泣。
声声呢喃惹人乱,终是粉染桃腮去。
夜色落,曜日起。
昭九渊同怀中人肌肤相贴,没有丝毫困意,明明当初查探阿殇的脉象,他从未发现异常,不过,转念一想,阿殇的脉象紊乱,自己探查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夭殇睁眼就对上一双柔软的有些陌生的眸子,“公子?”
一出声,夭殇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皱了皱眉头,“公子,我怎么了?”
昭九渊唇边的笑意从昨晚开始就没有下去过,现在听到夭殇的话,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阿殇,为夫先为你梳妆,之后在一一与你细说,可好?”
夭殇点头,虽然不知道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个样子的公子,总是让人有些难以拒绝。
梳妆台前,昭九渊手中执笔,蛾眉轻扫,丹唇朱显,不过片刻,便造就了一副芙蓉美人面。
夭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茫然,“公子?”
昭九渊开口解释,从一开始的夭殇昏迷说到夫妻之礼,从男女之别说到女子之身,从大理寺初见,说到心意相通。
夭殇听完,愣了片刻,“所以说,公子与我,现在已然是夫妻了?”
昭九渊点头,鬓角挡住微红的耳尖,握住夭殇的手,望向夭殇的目光带着坚定,“阿殇,我们已然行过夫妻之礼,但阿殇放心,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回既寤大婚,你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我,也会是阿殇名正言顺的夫君,好吗?”
夭殇点头,在听完昭九渊的话后,圆润的眸子中染上浓重的喜色,点头,“嗯,阿殇都听公子的。”
太好了,公子他不是断袖。
门外凌御皱眉看着守在门前的慕隐,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昭月皎衣衫不整地被关在柴房里,他是看到了的,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凌御心思一动,试探性地开口道:“昨天是夭殇出事了?”
慕隐直视前方,不为所动,“不知。”
凌御切了一声,“慕隐,你这就不地道了,好歹咱们也算是共事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点消息都这么吝啬,你不行啊。”
一听这话,慕隐嘴角抽动,他是不想说吗?他都快憋死了好吗?
但昨天晚上的事,没有公子的同意他就算是张张嘴,恐怕都算是自己找死,昨晚他都没敢离房间太近,但眼前凌御晃动的身影,让慕隐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最终只开口道:“凌将军,莫要为难属下。”
凌御见慕隐不肯说,眼珠转动,忽然开口道:“公主殿下,谁把你放出来的?”
此话一出,慕隐身形瞬间移动,也正是因为这稍许的动作,给了凌御可乘之机。
凌御一个弯腰就要推开紧闭的房门,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凌御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昭九渊怒火的准备了,但万万没想到,门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黄衫女子的身影。
凌御愣在原地,看了看站在黄衫女子身边的昭九渊,又看了看黄杉女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夭殇呢?”
话音落下,凌御没有看到夭殇的身影,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察觉到站在昭九渊身边的黄衫女子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