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寨那些泥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他揪住阿泰的衣领,腥臭的吐沫星子喷在对方脸上,“不是说#039;老苗寨#039;里只有猎户组建的自卫队吗?”
阿泰的独眼里闪过恐惧:“我不知道啊,老大,他们的火力太猛了,而且战术动作也不是一般精锐士兵可比的。
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刚一交火,他们就狙杀了杜副官,让我们群龙无首,还有我们的迫击炮排没来的及开一炮就被对方全部干翻了……
老大,我怀疑他们就是那些特种兵,否则就凭证那些泥腿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这不合理。
我们的人不是亲眼看见那些特种兵带着主力出了老城,到南边的山寨进行救援去了吗?
那他们怎么会出现在#039;老苗寨#039;?”
“玛德,我们这是上当了,这是一圈套,对方要有准备就等着我们往陷进里转钻啊!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想去偷袭#039;老苗寨#039;的?”米高顿时恍然大悟,然后狠狠道。
阿泰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老大,我怀疑。我们内部有鬼。”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插米高心脏。
米高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猛地转身,望向山寨深处摇曳的火光,那里有他最信任的几个心腹。
“查!给我彻查!”米高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把那天晚上在场的人全部关起来,一个个审!”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象牙手枪,这是当年用第一批“四号“赚来的钱买的,如今却成了他权势衰落的讽刺象征。
瞭望塔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浑身是血的侦察兵跌跌撞撞地冲上来,惊恐地喊道:“老大!不好了!南边。南边发现车队!有人前来进攻我们山寨……”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米高踉跄着扑到栏杆边,姚望远处果然看见远处的山路上,几十道雪亮的车灯正刺破夜幕,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他们逼近。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阿瓦山寨”刚刚经历一场惨败,精锐尽失,仅剩二三百名未经战阵的新兵,士气低迷到了极点。
就在这最脆弱的时刻,偏偏又遭遇敌军来袭。
放眼望去,三十余辆军车气势汹汹,保守估计至少载着三四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此刻的“阿瓦山寨”都难以与之抗衡。
“完了!”米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整个人如坠冰窟。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您快拿个主意啊!”阿泰看着米高面如死灰的模样,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他的妻儿老小可都在山寨里,想到这里,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米高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得像个行尸走肉:“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阿泰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细若蚊蝇:“要不。咱们逃吧?”话一出口,他就羞愧地低下了头,指甲深深掐进了大腿。
“逃?往哪里逃?我们山寨就这一条进出山道,现在已经被敌军堵得水泄不通。”米高阴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阿泰,让他不寒而栗。
阿泰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深知米高素来心狠手辣,此刻只能强压恐惧,咬牙道:“老大,我带兄弟们去前寨拖住敌军,您带着家眷从后山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罢转身就要冲出去。
“站住!”米高一声暴喝,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阿泰被打得踉跄后退,半边脸顿时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他捂着发烫的脸颊,声音发颤:“老大,您这是”
“传我命令,让山寨的老弱往后山各自逃命去吧。
但是山寨里所有的士兵青壮都们要留下来抵抗,那个敢跑就地正法。”米高眼神疯狂地道。
阿泰闻言浑身一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太了解米高了,这个命令意味着“阿瓦山寨”里所有青壮都要成为米高的陪葬品。
远处车队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了。
“还愣着干什么?”米高拔出象牙手枪,枪口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去把仓库里的#039;四号#039;和金钱都搬出来,分给每个兄弟!”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告诉他们,老子金钱有的是,每打死一名敌军老子就奖励他们一万元。”
“是!”阿贵转身下了瞭望塔去执行米高的命令。
很快一队队米高的手下,开始挨家在挨户的去敲门,
“快开门!快开门!”
一户吊脚楼的寨民打开房门,边传衣服边问说道:“这位长官,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