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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而出（第2页）

莫士元笑道，“人到底是谁杀的其实并不要紧，只是我们得给冯家一个交代不是？平安那边又不肯认罪，再加上人家家里来头不小，我们也只能委屈你们了。”

“这……这怎么能叫委屈呢，我们根本没杀人啊！”芳枝哭着道。

“事到如今，你们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辛萝叹了一声，看向芳枝，“你要是老实认罪，你家里人还有一条生路可走，若你不肯，便只能自找麻烦了。”

琼枝的脑子很快转动了起来，听二人的口气，平安家里颇有势力，如今摊上这样的事，自己与芳枝便是最好的替罪羊。若自己不肯答应，不仅把平安彻底得罪了，还得小心冯家的报复。

按照方才那番话的意思，要是自己认了罪，自己家里人还能得平安庇佑。只是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冯四郎的死，倒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见两人都不答话，莫士元又提起了芳枝的爹娘，“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你爹还让我递个馍馍进来给你吃呢。”

芳枝看着那供状，眼泪一下子便流出来了，抱着琼枝说，“两位大人，冯四郎的命……是被天收了，不是我们害的啊！”

莫士元正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从实招来！”

芳枝哭哭啼啼的，很快便将那一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按照她的说法，那晚冯四郎越喝越兴奋，眼神还有些渗人，看不出丝毫的醉意，甚至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因为房里还有两个丫鬟，我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顶多就是被摸几下而已，我便壮着胆子继续哄着他喝酒，”芳枝吸着鼻子回忆道，“谁知、谁知他突然发了疯！”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又摸我又亲我，无论我怎么拼命挣扎也逃不开他的怀抱，”芳枝抹着泪，“另外两个丫鬟也试图将他拉开，却反倒被冯四郎踢倒了，一个撞到了头，一个被打碎的瓷片划到了手。”

辛萝给芳枝递了手帕，“好了，你先缓缓。”

芳枝靠在琼枝身上，忍不住放声大哭，“他把我拉上床，又扯开我的衣服，我只好拼命挣扎……”

莫士元不忍地别过脸去，心中暗啐冯四郎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琼枝拍了拍芳枝的背，“别怕别怕，他人都死了，死得还那么不体面。”

芳枝哭得打了个嗝，咬着牙恨恨道，“他死了那是活该！”

虽然冯四郎最终并未得手，可当时芳枝绝望至极，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恨不得立刻找个井跳下去算了。谁知冯四郎忽然就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捂着胸口倒在了床上。

芳枝压根没空留意他，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叫丫鬟去平安的厢房里找琼枝。

“我给平安酒里下了点药，等他睡着了才脱了身。冯四郎的厢房里一片混乱，芳枝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其他两个丫鬟身上也都是伤。”琼枝一边拍着芳枝的背一边说。

琼枝先安慰了芳枝好一阵，等想起来看冯四郎时，才发现他已经没了鼻息，芳枝一下子便方寸大乱，却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我想着厢房里发生的事，绝不能传出去，芳枝的清白既已经毁了，那便只能让找个替罪羊，将所有事情掩盖过去。”

琼枝三下五除二，便和柳枝商量了对策出来，决定嫁祸给平安，穿了他的衣服捅了冯四郎一刀，再将厢房都打扫一番。

“我知晓我们这样做不太妥当，可若是冯四郎死在芳枝床上的事传了出去，冯家人定然不会放过百花楼和芳枝，倒还不如让冯家以为凶手是平安公子。”

莫士元心中怜意大起，“你们行事也有你们的顾虑，归根结底，还是冯四郎自己害了自己。”

他猜测冯四郎之所以突然丧命，多半还是跟他体内的毒素有关系，于是乎他又问琼枝，“对冯四郎还有冯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琼枝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说的事，和冯老爷以及墨萧墨瑟交代的差不多。

只不过她提起了一件众人并不知道的事，“冯四郎告诉我，半年前他从冯夫人那里得到了一瓶神仙丹，他说每次吃完之后都会文思泉涌，故而每逢诗会或者老师考教功课之前，他都会服下一粒。”

辛萝皱起眉头，“神仙丹？这东西怎么没听墨萧和墨瑟提过？”

琼枝疑惑，“不应该啊，这药平时都放在墨萧身上的，他肯定最是清楚不过的。”

莫士元与辛萝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二人准备去冯府一趟，将那什么神仙丹找出来。

只是二人刚走出地牢，邢贵便赶忙迎上来道，“段大人在冯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