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看着她飞一般逃回房间,心中正疑惑,可没过多久,便看见莫士元也急匆匆在面前走过。
平安叼着块烧饼:“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风风火火的,难不成又出什么大事了?”
邢贵一边劈柴一边呵呵笑,“确实是要出大事了。”
段红绫回房间后在床上滚了数十个来回,还是越想越难受,索性拿起笔坐在桌前开始抄写佛经,可一执笔,就想起来之前莫士元教自己习字的场景。
狗太监……我饶不了你!
她狠狠地把笔头啃了又啃,还是难以消解心头的郁闷,干脆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想要出去散散心。
谁想隔壁房间的门也恰好打开了。
莫士元与她面面相觑,于是很快,两扇门又关上了。
十日后的早朝,三位御史当着李福全的面参了柯闻一本,圣上已决定将此案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合办。李福全立即跪地谢罪,直言自己对柯闻管教不严,才导致他作恶多端,为害百姓。
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宽慰了他几句,可听说下了早朝后,李福全忽然得了急症,倒地不起,如今还未醒来。
京城的消息传到永清县已经是三日之后了,随着柯闻下狱的消息一齐来的,还有大理寺少卿。段红绫与吴珉将一应证据都移交给他,此案后续如何,并非二人能够插手了。
段红绫送走了大理寺少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前院的院子里,不知不觉地灌了一壶茶。
“大人——”
她抬起头一看,莫士元正要从远处走过来,她赶紧把放在石凳上的腿收了回去,正襟危坐道,“怎么了?”
“义父的情况不太好,我……我想回去看一眼。”
莫士元原本怀疑李福全一直包庇柯闻,可听石爽所言,李福全自下了早朝后,便猝然晕倒不省人事,如今虽然已经转醒,可口角歪斜语言不利,幸而太医说李福全身子健朗,只要多加休息,说不定便能恢复如初。
“我身为永清县的提点,无旨擅自回京乃是大罪,只是抛开柯闻一事不说,义父对我有大恩,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看他一眼,”莫士元眉头紧锁,“我也想顺便回府里打探一下,看看义父与柯闻是否有勾连。”
段红绫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了。”
“若是旁人问起你去哪了,我便说你因为柯闻一事担心被牵连,故而这阵子都不方便露面了。”
莫士元对她笑,“多谢。”
“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段红绫说完又赶紧补充道,“过几日就是冬至了,我在羲和楼订了席面,若你赶不及回来,我便让邢大哥少写几个菜式。”
“少则三日,多则五日,”莫士元不由笑道,“总之,冬至那日一定能赶回来的。”
她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一些,今年冷得早,怕是冬至前后就要下大雪了,你记得多带些衣服。”
“我知道了。”
莫士元笑呵呵地走了。
段红绫又灌了自己一壶茶,才缓了缓神。
只可惜他是个太监……
邢贵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还用手扇风,心里头奇道:“这天这么冷,大人怎么还热起来了。”
他走过去,“大人,今年冬至的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过目。”
她心不在焉,“什么,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