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母走后,哥哥被庄上的几个混子带着进入赌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父母留下的钱全赔在赌桌上,家中值钱些的东西都卖光了,连带她每月的100文月钱基本也被哥哥连哄带骗地拿走。
几天前她在溪边洗衣裳,不小心踩空落水,爬起来被冷风一吹,第二天就得了风寒。哥哥除了上工,就是跑去赌坊,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无钱就医,烧了两天,就这样离世了,再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舒容。
当时舒容烧得迷迷糊糊。多亏花大娘来给她送东西发现她,又垫钱从隔壁村子上请了大夫,吃了几服药下去,总算把烧退了。
门又从外打开了,明亮的阳光下花大娘端着东西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又走到床边用手背贴了贴舒容的额头。
见没有再起热,心下松了口气。
花大娘和舒容母亲,自小一块长大,情比姐妹。舒容母亲病故后,她也常照拂舒容,只是自己也有一大家子人,只有抽空才能过来看看。舒力前几年还是庄子上数得上的好小伙,没想到才几年,就成这个样子,连自己亲妹妹病成这样也不见他过问一声。
“容丫头,大娘煮了点粥,还往里头打了一个鸡蛋,你快起来趁热吃。”
舒容坐在桌前看着大瓷碗中的蛋花粥和旁边的一碟咸菜,她用调羹舀了一口咽下,咸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味道特别像她妈妈在她小时候经常做的早饭,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怎么了,可是大娘做的不好吃?”花大娘问道。
舒容用衣袖擦去泪水,摇摇头,开口道:“好吃,多谢花大娘。”
“哎,这不值当什么。我还烧了水,你慢慢吃,一会儿大娘端水过来你擦擦身子换件干净衣裳再睡,你这躺了几天又出汗肯定不舒服得很。”说完就去了灶房。
花大娘安排舒容躺下后,又将就舒容擦身子剩的热水将舒容的脏衣服洗了晾好再回家去。还嘱咐她说灶房里头还有粥和鸡蛋,让她自己热着吃。她过两天再来看她。
舒容舒舒服服一觉睡到黄昏时分,身体明显感觉好了不少,身体的酸痛感大大减轻。这几天她几乎都躺在床上,活动范围只有这个小屋。她凭借原身的记忆,准备去灶房热饭。刚出门就碰到从外头回来的舒力。
舒力身上穿着青布衣裳,大眼睛,宽额头,跟原身记忆中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舒力看见舒容,三两步走过来,殷勤说道:“妹妹你好些啦?哥哥我这几天都太忙,庄头安排我去外头办事,今天才刚刚回来,才听花大娘说你生病了。哥哥没好好照顾你,真是该死。”说完还朝自己脸上佯装扇一个耳光。
舒容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妹妹没有说活,舒力也不生气。见舒容往灶房方向去,他笑着便道:“妹妹是不是饿了?你往房中歇着吧,哥哥做好饭来叫你。”
舒容怕自己不会生火,迟疑片刻答应了。
舒力没有做新的菜,只是把花大娘中午煮的粥重新热了热。舒力在赌坊赌瘾上来便忘了吃饭,晚饭时便将花大娘预备给舒容吃两天的饭吃得干干净净。
又过几天,舒容身体彻底痊愈,便开始在庄子上干活,他们每月的月银跟出勤也是有关系的,现在又正值农忙,如果庄头觉得做活太少是会扣一部分月银的。
舒容还欠着花大娘的药钱,她要早日还给她才是,花大娘没分家,跟公婆还有两个妯娌一家人住在一起,日子也并不宽裕。原身纺布技术不错,她多数时间就被安排纺布,偶尔会去帮忙翻地种菜。
舒容从没接触过织布,没想到按照原身的记忆来也做得有模有样。
舒容一日从纺布房回家,在路上被拦了下来。
“舒容妹妹,你长得真好看。”
说话的人浑身酒气,舒容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
舒容抬眼看原来是明庄头的二儿子庄二宝,庄子里头的头号酒鬼,长得膘肥体壮。
见舒容往后退,庄二宝又朝前走了两步,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步伐颤动。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舒容妹妹,你知道我爹是咱这儿的庄头,你跟了我,只会享福。”
说着就要伸手摸舒容的脸,舒容闪身躲开。
舒容其实是有些武力值的。她小学被同班一个男生推到街边的排水沟里,刚上身的新裙子沾满污水,她回家就跟爸妈说她想学打架,妈妈就带她去学习拳击。她练了一个学期,终于逮到机会把那个男生揍了一顿报了仇。此后她一直坚持这个爱好,平时休息日也会去附近的拳馆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