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没张嘴说话。
自从知道这人能够听见自己的心声后,她就警告过他不许乱听。但谁知道这人的技能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福金只能控制自己,不让心声随便发出来。
贺庭之听见了,他稍稍矮下身子,温热的吐息拂过福金耳畔。
“这亭中二人,一个是枢密副都承旨王显詹之子王镕,另一个是兵部郎中袁志忠的侄儿袁啸。”
被这气音一冲,福金耳尖一麻,没控制住的脸红了起来。见她如此,贺庭之连脖颈都泛起红晕。
实在没想到这汴京城有名的小纨绔竟是个薄面皮。
瞧贺庭之这副样子,福金更想逗一逗他了,只不过这地方实在不太方便,真是可惜。
“所以?”
她继续用心声问道。
贺庭之却不再作答,只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示意她仔细听上面说话。
福金会意,暂且按下玩闹心思,凝神倾听起来。
“。。。。。。大军不日就将班师回朝。”
“正是。听闻金军半月前已在古北口陈兵,昨日叔叔说起,这次竟是那完颜阿骨打亲自领兵。如今浙东匪患已平,想来官家很快就要派童枢密前往边关了。”
“如此两路夹击之下,辽国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这是自然,燕云十六州也终将重归我大宋疆土啊!”
“到那时,童枢密将是我朝最大的功臣。也不知此番出征,我大军可配备了火铳?”
“我听我爹说,军器监报给兵部的文书上写明了眼下火铳数量有限,而且常有哑火和炸膛的弊端,还不能列装全军。”
一声叹息传来。
“这倒是可惜,那火铳我听说威力惊人,若是能够人人配上一把,想来灭辽一事,轻而易举。”
“哈哈哈,袁兄莫非想弄把火铳玩玩?”
声音变得惊喜起来。
“怎么,你有法子弄到?”
“这等机密军器,我哪来本事弄到?”
“那你在这说甚?!”
“别着急啊!我爹说,童枢密已定下这次金明池军演,将会派一队火铳兵操演。袁兄既然有兴趣,不如托令叔安排你进火铳队?”
“谈何容易!听说好些勋贵子弟都盯着这个差事,这可是在官家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
随着脚步声远去,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假山洞中,福金与贺庭之屏息静气又候了片刻。福金轻轻戳戳贺庭之,示意他去查看情况。
贺庭之谨慎地探出头张望一圈,见确实没了人,这才示意福金可以出来了。
福金走出假山,理了理乱了的鬓发。这要待会儿回去被赵瑚儿看见,不定怎么和赵金罗怎么取笑自己呢。
“帝姬可要回去?”贺庭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