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可是豁出命了。”满夏苦笑一声。
手指贴上微凉的掌心,俏妤途觉得头晕目眩,颠簸感太强烈,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但想到进入了满夏的幻境就放下心来。
她此时站在一栋楼下,熟悉的拐角惊得她瞬间抬起头,这不是自己家小区吗?
救护车的鸣笛声像泡在水里似的一直闷声响个不停。她看到一群人围在单元楼前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待走进后还没站稳,人群四散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车的方向走。
那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的人,正是俏妤途自己。
她看着车门关闭,救护车开走,街坊邻里在楼下又唏嘘一阵各自回家。
她站在那里,死死盯着车开走的方向。
难道现在上演的是她穿进游戏的那天吗?自己昏迷了,之后被带到医院……
俏妤途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满夏让自己看这些肯定有别的原因,她四处转了转,听到有谁在身后说话,转身的刹那便看到一个男人。
医院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病房里还有几个人,她们的家属也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中削水果皮的动作变慢了,说话声也不自觉小起来。
“她在三号床,你们动作轻点,别磕碰着。”男人说完侧身,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走进房间,冲着俏妤途的方向走去。
她们把俏妤途放在轮椅上,又替她盖上毛毯,便面无表情走了出去,只剩正主一脸懵。
她不认识这些人?!
俏妤途见状想打开房门去追,结果碰到把手门就自己开了,外面不是医院的走廊而是一个豪华单人间。
“太太放心,我跟她的家人沟通好了,在她醒来前不会出问题。”中年男人对一身华丽的贵妇说。
“嗯,剩下的你看着办……”
贵妇的话被场景变幻掐断了,俏妤途眯起眼睛,短暂眩晕后她看到了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同她去找霍无衍前一模一样。
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能使他醒来。
“祝池古?”俏妤途上前几步来到男人床边。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几秒后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没了往日的光彩,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完全没注意到俏妤途的存在。
“祝池古?”她又喊了一声。
对方眨眨眼,依旧没有看她。
俏妤途抬头观察四周,这里不是医院,不是中央的住宿区,看房间布置应该是私人住宅。
不等俏妤途多想,眩晕感再次涌现,画面一闪而过,阿戈那大陆同一天过去了无数次,随着玩家的进入,硝烟依次升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玩家走后另一个玩家开始进入。
阿戈那大陆的结局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选项,按规定好的路走,永远沉陷在轮回中。
她看到了自己,自己使用了那个道具,她离开后,这里便开始脱离原有的轨道,进行了本世界的第一次存续。
“噗!”
俏妤途被凄惨的吐血声惊醒,她茫然地向前看去,只见满夏面无血色,一副快死的样子,霍无衍在一旁替他擦血,擦完又迅速掏出药给他灌了下去。
然而药并没起什么作用,霍无衍注意到俏妤途的目光,他说:“记住你看到的东西。”
随后他大声喊来静候在门外的医生,医生满脸惊恐地将浑身是血的男人转移走,直到脚步消失,俏妤途才回过神。
她站起身推开门,朝着住宿区走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知道的一切。
愤怒?难过?
好像都没有,她的心很平静,或许是之前的经历让她学会了消化各种不好的情绪,当谜团将被揭开时才会如此镇定。
如果满夏的能力是真实的,能突破世界阻碍,那么想来发生的一切和祝池古的昏迷脱不开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