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一次意外后,文陌两人加强警觉。
车夫吃痛地摆弄着胳膊,不时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我接了你这活儿,路上却受了伤。里面这个泼辣的女的真是令人头痛!逃跑还将我胳膊弄伤,我一家老小还靠我养活呢!”
他开始后悔今日接这活,虽然文陌给的多,但是受了伤得不偿失。胳膊受了伤,赶车这活只能暂且交给文陌。骑马和驾车毕竟是不一样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干过这种事。车辆一晃一停的行驶,三人都被折磨的不轻。
“行了!”最终还是文陌先受不了了。他将剩下的银两结清,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人赶走。
照这样的速度,无法按照父亲嘱咐的时间回去,到时候没办法交差,有损父亲对其的希望。这人还叽叽喳喳个不停,收了他的钱不好好办事。干脆直接将人赶走,否则这一路到头他先疯了。
“公子,驾驶马车可与骑马不同。工钱已经结清,若是再出什么事我可无法负责。”事先说好,他害怕文陌再来找麻烦。
可是文陌现在着急带人回去,起码先到下个镇再说。等到时候早就找不到人了。
车夫心满意足拿着钱离开,他自己走脚程虽慢些,但是掂量下沉甸甸的钱袋便不觉得累了。心中畅想着今晚的桌上上多加道肉菜。
遇见问路的几人,他快速打量一番。凭借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他在心中对几人有了大概的猜测。问路的文质彬彬如书生,左边是个马都骑不稳的小姑娘,右边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滑头。所以为首的就是跟在最后面那个长得一脸匪相的男人。这几个家伙看起来并不好惹。
他下意识护紧口袋,小心翼翼回答:“一辆马车?这林中并不好走,哪里会有马车从此处经过。”他自觉说的话没有任何纰漏,但是他太过慌张的神情,以及时而瞟向远处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殷琢下马来走至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老乡我们急着找人,如果你知道的话,还劳请!帮忙指个路!”说话间他手上的力气加重几分。
疼得车夫连连嚎叫:“好汉饶命!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接着殷琢松开他,佯装思考,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走。
他向左或右跨一步,殷琢也跟随着移动,始终拦在其面前。
他拖着下巴,实则观察四周。无论他向那边动弹,这四人都如同防贼一样将他所有动向观察得牢牢的。看来想逃走是没办法了。若想脱身,则必须回答他们想要的答案了。
“到底见没见到?他们往哪条路走了?”丁十安率先看不下去,出口质问,“若没见到就直说,免得耽误我们时间。”
车夫换了副面孔:“瞧您说的。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事。我来的路上是有一辆车。好似,是个年轻公子驾车。样子看上去很着急,还差点撞上我了。”
他故意指了另外的道路,这条路上也有车马往来,至于能不能找到人,可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被放走后,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这沉甸甸的银子该怎么花才好呢!
丁十安指着车夫说的那条路:“山君,我们接下来往这边走吗。”
“不。”寇昭先开口。若真是像他那样说的,只是匆匆一瞥又怎样能将人的样貌特征记得一清二楚。这道理,随便一想就明白了。
丁十安后知后觉:“他在骗我们!”抬脚要去把人追回来严刑拷问。他一定知道金栀的下落!几人猜测到。
“不用。”殷琢想,就算把人抓回来文陌早就带着人跑远了,他们必须日夜兼程,在他们赶回王城前,带回金栀。
殷琢下定决心,兵分三路,最后在王城外汇合。丁十安保护虞柠,路上有个照应,他和寇昭另外再一人各走一路。
他又将烟火信号分给几人:"如果找到人了先别轻举妄动,紧紧跟着,入夜后用烟火传递。"如今临近年关,入夜后出现烟花并不会引人起疑。
四人就此兵分三路,丁十安瞧着二位兄长远去的背影,又见虞柠面露忧郁。
“我还是有些担心。。。。。。”虞柠将担忧与在旁的丁十安坦言,“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丁十安不解:“怎么了?”他猜测虞柠是因为太过担心金栀安危。但是虞柠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皱着眉。
“别担心。”他安慰道,“金姐姐不会有事的。等我们到了王城,定能将金姐姐平安带回来。”
“我从不怀疑殷山君。只是担心此去必定多般艰难,人生地不熟找人更为困难。”虞柠说出所担忧的,“何况,文家有人在朝为官,岂是我等能抗衡的。能在路上截住最好,若真到了王城再想找人就不容易了。”
虞柠所担心的并非不无道理,丁十安自然是明白这些的。文陌的出身他们并不了解,但之前在山君那里听说过只言片语。
虽如此,但一路上虞柠都免不了担忧,不断在脑海中回忆重复着那日发生的事。
文陌绑走阿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至今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因。阿姐从小生活在宁浮镇,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按照文陌的性子,应不会等这么久才来报仇。
但他们之间还有何恩怨?
难道是因为那对夫妻?好像就是他们来后,阿姐就去找了殷山君,之后就不见踪影。
在此之前,兰姨让殷山君帮忙寻找阿姐的亲生父母。所以这才是两人吵架的原因。
那对夫妻下落不明,文陌却将人带走了。
虞柠并不是很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冥冥之中似乎有联系。
难不成,阿姐。。。。。。是文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