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神仙点化灵物不知凡几,谁手底下没几个仙娥童子。
移池长老礼数极为周全,面向看热闹的丹姝:“我族圣女扰乱仙宴自该领罚,还望丹姝神尊容我带她回去平复心绪,改日登门。”
“长老不要忘了就是。”丹姝提点了两句,看着老者带人匆匆离开。
没了事主,仙台上好似炸了锅,童子仙娥聚在一处叽叽喳喳。
一手消息,还热乎呢。
“司徒真君竟是个痴情人,我瞧他将那小仙子护得紧呢!”
“他果真与那阿钰是前世夫妻,今生续缘?”
“若不是,何必毁了与移池圣女的婚约,移池族可是上古神族,好大一份助力呢…司徒真君如今可真是前路茫茫……”
……
玄霄瞧见丹姝出神,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在想什么?”
丹姝道出心中疑问:“为何我看不出那阿钰的前世今生呢?”
“你看不出?”
丹姝点头。
她曾短暂执掌生死簿,虽堪不破神仙过往,却可以借一双眼睛看清凡人或精怪的前世今生,三魂七魄。
可阿钰魂魄极淡,望不见来时路。
*
“若你仍是心有疑虑,不如去司命殿寻那位新任司命瞧瞧?”玄霄见丹姝似乎放不下此事,提议道。
“算了,为此事专门跑一趟,司徒真君若心有芥蒂……”
厌罗不知何时走到二人身侧:“我这师兄,千年的铁树开花,结果也是一番烂帐。”
“阿钰当真是他前世妻子?这都过了一千年了,她也转世为翠鸟一族,竟然还要再续前缘……”丹姝忍不住问道。
一个两个,都这么执着。
“这谁知道呢,”厌罗摊手,毕竟他与司徒只是师兄妹,对他的凡间往事一概不知:“他能拒了与赤雅的婚约,定然是十分看重这个前世妻子的吧,或许是前世多有亏欠,这辈子弥补来了。”。
扶摇宫外,云河天泽的灿灿金光映在玉阶上,如虚化的琉璃。
丹姝神鬼不觉地拉住玄霄衣角:“星君去哪?”看都不看她一眼。
“回灵枢宫。”那人被她扯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我记得,你这几日布星授时的职司都做完了,回灵枢宫无事可做,多寂寞。”
“那我该去哪?”玄霄顺着丹姝的话问道,眸中含了一丝笑意。
等着看她准备说些什么。
“自然是同我走,必不让星君寂寞——”丹姝甫一凑近,抬袖间夹着一缕风,是淡淡的玉兰花香。
玄霄嘴上没有答应,脚下的步子却诚实得很,贴在丹姝身侧。
她随手绞着那人如流水的发,玩得不亦乐乎。
她似乎该在督查司单独寻一间寝殿留给他……
风过,松花簌簌轻响。
丹姝脚步一顿,眼睛眯起看向车驾前的人。
赤鸢。
他瞧着乖巧了许多。
视线沿着他绞在一处的手往上爬,最终落在那人紧咬的唇间。
他很不安。
丹姝没有错过玄霄脚步的微微停滞。
便先开了口:“我不是让静园送你去司命殿吗,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