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往常,即便这人将大殿牌匾打下来,也无人真的拿天规出来治罪。
她如今连司徒真君的面子都不卖,可见是严遵天规玉令,不肯轻饶了。
众仙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这天宫各方势力又重新思量一番。
歇了和稀泥的心思。
“司徒真君没意见,那人我可就押下了,”丹姝将捆仙索扔过去:“静园,此事就交给你了。”
静园心头一震,接了过来:“是,神尊!”
丹姝拉起玄霄衣袖,回身露出一抹笑意,将方才劝她的话又返了回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这宴席就继续,可别因为一个小小插曲,毁了众位仙君宴饮好心情。”
“…那我可就是大罪人了。”
众人脸色一时精彩纷呈,看着丹姝与玄霄相携离去。
“好大的威势!”有个仙吏气不过,竟没有传音,直接说出来了。
“哎呦,她可还在外面赏景呢,你可小声点!”
“不过切磋两下,何至于此?往常即便是告到各部主神那里,也不过训诫两句,此后在天宫行走难不成还要看她脸色?”
“你在天宫好好走着又没犯天条,她自然不能拿你怎样,你就是上天帝处你也有理——”
“既然如此…”
“可今日一事别说天帝,玉清上相那一关就过不去,你没犯天条你替他着什么急?”
“你,你是哪边的?!”
……
仙台上,琅玕树下,丹姝与玄霄悄悄偷听,闻此对视一笑。
玄霄眼中生出笑意:“听见没有,你如今可是天宫煞神了。”
丹姝故作严肃,握住他手臂一拧:“既然我是天宫煞神,你可小心别犯到我手里,不然——”
玄霄被她一锁也不挣开,反而上前一步,二人相距不过一寸,呼吸交错:“不然怎样?”
丹姝眼中笑意愈重,贴在他耳侧私语:“那我就……”
蓦地,一抹冷香捂在她唇上。
“你,你真是……”玄霄雪白的耳尖红透了,心里却又气又爱:“你从哪里学来的行径!”
丹姝拿下他的手,缓缓扣紧:“我可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没见过,好东西多着呢——”
“怕了你了……”玄霄讨饶地亲亲丹姝嘴角,将她的话吞下去,细细碎碎地遮掩住。
“…回去再说……”
一杯酒,二人皆尝透了味道,玄霄拎着那玉瓶忍不住赞叹:“这酒好香的味道,怪不得厌罗宴饮时才肯拿出来。”
“你喜欢?等我传音于静园,让她再替我们捎带几瓶回去,今日可不能白来!”
“好。”。
二人沿着玉阶前行。
招摇宫大殿后,仙台相连,有朵朵金莲花充作踏石。
素衣仙娥裙裾翩翩,相伴着赏景。
仙台之畔金波荡漾,霞光如锦。
此处已至中天之南,天河遥遥。
丹姝还是第一次见金色的河流,此处与碧波天河不同,没有翻滚的波浪,却远比碧波天河广阔,可容纳天地一般。
“这里是云河天泽。”玄霄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
“云河天泽是何处?”
“云河天泽是移池国圣地,从凡尘升入三十三重天后便与招摇宫相邻。”
“移池国?”丹姝觉得这名字很熟悉:“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