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山的渡船在云海里平静前行,两百的云海不断后掠,变幻景色。
上了这条渡船,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天火山在赤洲,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宗门,山主阮真人更是在赤洲有术法通天的美名。
不管是大霁还是大齐,即便是想要杀了高?,也绝不会选择在天火山的渡船上行事。
毕竟这两座王朝,在赤洲其他小国眼里,那是庞然大物,但在天火山眼里,其实也就一般。
不过随着大霁皇帝踏足云雾境之后,大霁王朝的所谓江湖地位,肯定要水涨船高了。。。。。。
沈昭与叶琉璃离开太初之境后,九界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形的洗礼。天地间的气息不再躁动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宁静。然而,这份平静并未让沈昭松懈半分。他深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归墟之上,风雪依旧凛冽,命源碑上的符文已彻底熄灭,仿佛从未闪耀过。沈昭站在碑前,望着那斑驳的石面,心中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些被遗忘的剑道传承、那些湮没在时光长河中的古老宗门、那些曾以剑证道、却最终消失于世的修行者……
“你在想什么?”叶琉璃轻声问道,声音如风拂柳。
沈昭缓缓回神,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在想,我们该去哪。”
叶琉璃挑眉:“你不是说要走遍九界,寻找被遗忘的剑道传承吗?”
“是。”沈昭点头,“但真正让我在意的,并非只是剑诀或秘法,而是那些曾经握剑的人。他们为何而战?又为何陨落?他们的信念,是否还留存在这片天地之间?”
叶琉璃沉默片刻,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就从青崖开始吧。”
沈昭微微一怔,旋即点头:“好。”
两人御剑而行,穿越云海,直抵青崖。
……
青崖依旧苍翠,山风拂过林海,带起一阵低吟般的涛声。老者静坐于崖边石亭中,手中一杯清茶已冷,却仍静静望着远方的云海。
沈昭与叶琉璃落下身影,缓步上前。
“回来了。”老者并未回头,语气平静如常。
“弟子回来了。”沈昭恭敬行礼。
老者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沈昭身上,许久才道:“你见过太初了?”
沈昭点头:“他未醒,但也未真正沉眠。他说,若有一日九界走向毁灭,他会归来。”
老者轻轻叹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沈昭沉默片刻,问道:“师尊,您是否也曾见过太初?”
老者目光深邃,似望向遥远的过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不是如今的模样,也不懂命运为何物。直到我踏入归墟,见到了命源碑,才明白一切皆非偶然。”
“那么……”沈昭低声问,“您认为,我该如何走下去?”
老者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到崖边,望着翻涌的云海:“你已不再需要我的指引。从你踏上这条路开始,你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沈昭怔住,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弟子明白了。”他深深一拜。
老者微微一笑,挥袖转身,走入石亭之中,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缕清风,随云而去。
叶琉璃看着这一幕,轻声道:“他也走了。”
沈昭点头:“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
离开青崖后,沈昭与叶琉璃开始了新的旅程。
他们走过九界的每一寸土地,拜访那些被遗忘的宗门、隐世的强者,寻找古老的剑诀与传承。有时,他们只是静静地听一位老人讲述一段尘封的故事;有时,他们在荒野中修行,只为领悟一式最纯粹的剑意。
在这段旅途中,沈昭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剑道,并非凌驾众生之上,而是融入众生之间。它不只是杀伐之道,更是守护、传承、陪伴。
某一日,他们来到南荒的一座小城,城中有一家老旧的酒肆,老板是个跛脚的老者,却能酿出世间最烈的酒。
“这酒,叫‘人间’。”老者将两碗酒推到他们面前,“只有真正走过人间的人,才能喝下它。”
沈昭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只觉喉间火辣,眼中却泛起一丝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