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少年抬头看他,语气平静。
林修远没有废话,直接开口:“我已查到部分真相。你说的那位内侍,确实在东宫失火当晚失踪,并被秘密处决。”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林修远盯着他:“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少年缓缓坐直身子,声音低沉而坚定:“你还记得,当年东宫大火之后,是谁第一个赶到现场吗?”
林修远心头一震。
当然记得。
是皇帝,当时的二皇子。
他当时满脸悲痛,亲自指挥救火,并跪在废墟前哭得几近昏厥。
可现在想来,那一幕太过完美,仿佛早已排练好一般。
“你是说……”林修远的声音有些发涩。
少年点头:“没错。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蓄意纵火。而点火的人,便是当今圣上。”
林修远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年太子临终前会留下那样一句话??
“若有一日,我子尚存于世,请你护他周全。”
原来,太子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将成为下一个目标。
所以他将玉佩交给了林修远,因为他相信,林修远虽是奉旨行事,但仍有良知。
而如今,这份信任,竟成了最沉重的枷锁。
“所以……你今日入京,就是为了揭露这一切?”林修远缓缓问道。
少年点头:“是的。但我并不打算借助李昭和沈铎的力量。他们只是另一群野心家,若让他们得逞,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林修远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微微一笑:“我要你帮我,一起揭开真相。”
林修远沉默许久,最终缓缓点头:“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彻底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
但他别无选择。
翌日清晨,林修远再度入宫。
养心殿内,皇帝面色阴沉,显然已经察觉到林修远的态度变化。
“林卿,昨夜你派人查阅太医院旧档之事,朕听说了。”皇帝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试探。
林修远拱手道:“陛下明鉴,臣只是为查明北狄使团之事,顺带查证流言来源,并无他意。”
皇帝眯了眯眼:“哦?那你可查到了什么?”
林修远淡淡一笑:“尚未查清,但臣已有几分眉目。待证据确凿,定会如实禀告陛下。”
皇帝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很好。朕信你。”
林修远低头应是,心中却已了然。
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这一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离开养心殿后,林修远并未返回府邸,而是前往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
那里,叶青已在等候。
“你决定了?”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