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尤嘉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
次日清晨,县机关大院。
一夜没回家的罗泽凯刚吃完早点,就接到通知:
上午十点,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题为“关于妥善处理周玉兰同志不幸事件及进一步做好老干部工作的紧急会议”。
九点整,罗泽凯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杨丽。
他立刻接通,快步走进办公室角落,压低声音:“杨姐,怎么样?”
电话那头,杨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罗书记,情况有点复杂。”
罗泽凯的心一沉。
杨丽继续道,语速很快:“赵胜利病房的监控,我拿到备份了。从他入院到凌晨一点,独处时间有三段,最长的一次超过二十分钟。”
“我反复看了十几遍,他确实没有使用任何通讯设备,也没有人进入病房。”
“他大部分时间盯着天花板发呆。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她的语气透着无奈,“我派去安置点调查老干部的人……也回来了,都说没什么收获。”
“老干部们普遍情绪低落,对搬迁不满,但提到周玉兰,都说她比较沉默,没怎么交流,或者受过谁的鼓动。”
罗泽凯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忙碌的景象,眉头紧锁。
没有线索?
这不可能。
赵胜利装病是铁证,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就在他几乎要开口时,杨丽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但我换了个思路——没查人,查监控。”
“发现了什么?”罗泽凯追问,心脏猛地一跳。
杨丽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监控拍到赵胜利有三次主动找周玉兰谈话,从画面看,交谈时间不短,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而且周玉兰的情绪反应非常明显。”
“第一次,画面里的她显得很激动,甚至有些抗争的姿态。”
“第二次,变成了不忿和愤怒。”
“到了最后一次,她的状态明显不对了,情绪非常低迷,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一样,几乎是听着赵胜利说,自己很少回应。”
罗泽凯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们说了什么?!”
“画面里的声音被环境噪音覆盖了。”杨丽的声音透着焦急,“我已经联系了市局技术科的口语专家,把视频发过去了,他们正在做唇语和声纹增强分析,但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罗泽凯急切地问。
“具体不知道,要看破解的复杂程度。”
“好,一有结果,立刻通知我!”罗泽凯沉声道。
“明白!”杨丽干脆回应。
挂断电话,罗泽凯站起身,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希望就在眼前,但等待的过程却无比煎熬。
赵胜利对周玉兰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