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迅速打开,罗泽凯第一个迈步下车!
他身穿笔挺的深色夹克,面色冷峻,目光锐利,身姿挺拔。
哪有半点“被省纪委审查”的狼狈样?
他身后,跟着几名公安干警。
卫健委主任、民政局局长等干部紧随其后。
甚至还有几位穿着白大褂、拎着医疗箱的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这支队伍阵容整齐,目标明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瞬间把花园里悠闲的气氛冲得粉碎!
罗泽凯目光一扫,立刻锁定了脸上笑容瞬间凝固、甚至有些僵硬的赵胜利和周玉兰。
赵胜利手里的紫砂壶“哐当”一声掉在石桌上,茶水溅了一身他都浑然不觉。
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步步逼近的罗泽凯,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怎么…”
周玉兰脸上的得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换成了惊慌和强装镇定的苍白。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尖利却带着颤抖:“罗泽凯!你…你想干什么?!”
罗泽凯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老人的心上,带着冰冷的权威:
“各位老领导,今天是搬家的最后期限,我想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吧?”
他话音刚落,周玉兰竟然身子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瘫倒在罗泽凯脚边的地上。
她四肢胡乱挥舞,开始撒泼打滚:
“我不搬!我死也不搬!你们要强拆,就从我身上碾过去!看今天谁敢动我一下!”
这突然的一躺一滚,配上尖利的哭嚎,顿时让场面变得极其难看和混乱。
几个工作人员想上前扶她,都被她胡乱挥舞的手臂打开了。
罗泽凯看着地上毫无体面、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的周玉兰,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没有发火,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
“周玉兰同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
“这就是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该有的觉悟和体面吗?”
这话极重,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周玉兰脸上。
她的哭嚎瞬间卡住了,脸涨得通红。
旁边的赵胜利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罗泽凯的鼻子破口大骂:
“罗泽凯!你放肆!你竟敢这么侮辱老同志!你这就是在迫害老干部!打击报复!”
“我告诉你,你完了!我这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他一边拨号一边对着周围的人群叫嚣:“你们都看着!都给我作证!他罗泽凯是怎么迫害我们的!等我儿子来了,有他好看!”
电话拨通了,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赵胜利迫不及待地按下免提键,对着手机几乎是吼叫着:
“明远!明远啊!你快来戍边镇!罗泽凯他无法无天,要强行把我们赶出疗养院!”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严肃、毫无感情的声音:
“赵胜利同志,您的儿子赵明远,因涉嫌严重违纪,已被省委批准采取留置措施,目前正在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重重砸在赵胜利的心口上。
“留…留置审查?!”赵胜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碎了。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猛地晃了一下,要不是旁边有人赶紧扶住,几乎要瘫软下去。
他双眼发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所有的嚣张、所有的依靠、所有的底气,在这一刻,被这个冰冷的电话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