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另一栋别墅的套房内,罗泽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虽然暂时摆脱了最直接的指控,但他知道,围绕开发区的这场风波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因为厉寒生的倒台而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赵明远……绝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的较量,也许才刚刚开始。
他需要利用这段被“隔离”的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晚上十点。
罗泽凯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罗泽凯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李文远推门进来,反手关上门。他脸上带着一丝审讯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走到罗泽凯身边,同样望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
“DNA结果出来了。”李文远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是厉寒生的。铁证如山。”
罗泽凯微微点头,好像并不意外:“林晚怎么样了?”
“情绪还算稳定,安排了女警陪着,也请了心理医生。她很勇敢。”李文远叹了口气,
“罗书记,我代表调查组,为之前对您的冒犯和误会,向您道歉。我们被厉寒生误导了。”
罗泽凯这才转过身,脸上没有得意,只有一种深沉的凝重:
“李处长言重了。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被蒙骗不是你们的本意。”
“关键是查清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也把背后的隐患揪出来。”
李文远看着罗泽凯。
眼前这位开发区一把手,在经历了这么一场惊涛骇浪般的诬陷和羞辱之后,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受害者和工作,这份定力和胸怀,让他不由得心生佩服,同时也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厉寒生已经崩溃了,对所犯的罪都承认了。强奸、诬告陷害、滥用职权,这几条他是跑不掉了。”
李文远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但是,罗书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罗泽凯目光一动:“怎么了?”
李文远从容的说道:“厉寒生在极度恐惧和绝望下,几乎是不打自招。”
“他说对您的调查是‘奉命行事’,甚至暗示有些‘过激手段’也是得到了默许或者授意。”
“虽然他现在咬死了不敢明说,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
“指向谁?”
“省纪委三室的赵明远主任。”李文远说道。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窗外的霓虹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罗泽凯沉静的侧脸照得明暗不定。
李文远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违反纪律,告诉你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