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蜷缩在沙发角落,制服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像一朵刚刚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花。
“这就对了嘛。”厉寒生弯下腰,用指尖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识时务者为俊杰。照我说的做,你妈的事,放心。”
林晚没看他,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
“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别让人看出什么。”厉寒生丢下一句话,推门走了。
林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魂都被抽走了。
她机械地站起身,晃了一下才站稳,一步一步挪向洗手间。
门关上,反锁。她颤抖着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哗流下。
她捧起水,狠狠泼在脸上。
一捧,又一捧,再一捧。
可那种被玷污的恶心感觉,怎么冲也冲不掉。
她猛地拉开洗手台下的柜子,翻出一瓶酒精消毒液和一块干净毛巾。
把酒精倒在毛巾上,开始用力擦拭自己的手臂、脖子、脸颊、身前……
所有被厉寒生碰过的地方,皮肤被搓得通红。
……
厉寒生回到赵明远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
那是欲望得逞后的痕迹,也是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意。
他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语气轻松而笃定:“主任,林晚那边……已经‘谈’好了。”
赵明远正看着电脑屏幕,闻言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她怎么说?”
厉寒生微微躬身:“她同意出面作证,指认罗泽凯以借款为名,对她进行诱奸。”
赵明远向后靠在宽大的皮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亮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锐利地扫过厉寒生,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冷硬的调子:
“罗泽凯,对老同志毫无敬畏之心,现在又搞出这种权色交易的丑事,是典型的两面人!”
“这件事,你亲自盯着,证据链必须扎实,要经得起查。”他话锋微妙地一转,“不过,毕竟牵扯到我父亲住的疗养院,我需要避嫌。”
“你去找二室的李文远处长,就说我的意见是,这个案子由他们二室主导协查,我们这边全力配合。”
“程序上,绝不能留任何话柄。”
厉寒生立刻明白了这“避嫌”背后的真意——
既要推动调查,又要把自己摘干净,让二室的人顶在前面。
他心里暗叹赵明远手段老辣,脸上则摆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明白,主任。我这就去李处长那儿,一定把您的意思带到,确保案子办得稳妥。”
“嗯。”赵明远淡淡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刚才决定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厉寒生恭敬地后退两步,才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他快步走在纪委办公楼安静的走廊里,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风向再清楚不过了,罗泽凯这次,怕是翻不了身了。
而他厉寒生,正好借着这阵风往上爬。
他来到纪委二室处长李文远的办公室,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李文远听着,皱起了眉头。
他以前和罗泽凯合作调查过王旭东的案子,对罗泽凯有些了解,觉得他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但既然有人举报,证据又摆在那里,他也只能按程序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