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厉寒生步伐匆匆,神色略显紧张地进入了赵明远的办公室。
赵明远脸色铁青,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愤怒,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
“你请罗泽凯来纪委说明情况后,为什么罗泽凯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贴出限期搬迁的公告?”
“你这叫‘配合组织调查’?这分明就是公然对抗!”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厉寒生站在办公桌前,额角渗出一丝细汗,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赵主任,”厉寒生咽了咽口水,“请您听我详细汇报。”
赵明远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与愤怒,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大声吼道:“你说。”
“我那天和罗泽凯的谈话,完全是按照您的指示,严肃指出了老干部们的情绪和顾虑,要求他必须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化解矛盾,确保稳定。”
他语速平稳,试图先撇清自己的责任,“谈话过程中,罗泽凯态度配合,还一个劲儿地点头,也表示理解。”
“那他理解的结果就是回去贴公告?!”赵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和怒火,脸都涨得通红。
“主任,您听我说完。”厉寒生头更低了些,声音有些发颤,“在谈话中,罗泽凯确实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他主动提出,可以由开发区管委会出面,与每一位同意暂时搬离的老干部签订一份《权益保障协议》,以此消除老同志们的后顾之忧。”
“消除后顾之忧?”赵明远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告诉我他消除在哪?”
厉寒生感到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他知道赵明远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马上赔着笑脸说道:“主任,您别着急,对付罗泽凯,我有一千个办法。”
赵明远阴森地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冷地问:“什么办法?”
“经我们监查小组抽取‘国宾馆’监控视频发现,罗泽凯被调查期间,宾馆服务员林晚曾经持工作卡,在半夜进入过罗泽凯的房间。”厉寒生赶紧说道。
赵明远微微一愣,挑了挑眉毛,“还有这事?”
“林晚进去时衣衫整齐,出来时有些凌乱。随后,监查小组问询了林晚本人,她承认因母亲手术急需用钱,曾向罗泽凯借款五万元,当晚想当面致谢,但意识到场合不当,很快便离开。”
厉寒生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赵明远脸上的暴怒缓缓沉淀,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算计:“借款五万?深夜入房?”
厉寒生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种狡黠的神情:“所以说,这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赵明远缓缓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厉:
“你亲自去找那个服务员谈谈,如果存在权色引诱,那就对罗泽凯严惩不贷。”
厉寒生听懂了这句话更深的含义,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我马上去办。”
他带着一种猎犬嗅到猎物气息的兴奋,快步离开。
国宾馆内。
林晚刚结束上午的清扫工作,正准备去员工食堂,就被客房部经理叫住了。
“林晚,省纪委的厉处长要见你,在7号楼。”经理的表情有些复杂,带着一丝同情又混合着事不关己的疏远,“快点过去,态度好点。”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有些发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她太懂得经理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