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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1章 狗咬狗（第3页）

“我是守印人。”女子道，“也是最后一个记得你名字的陌生人。”

江凡心头微动。

这句话……不对劲。

“你不认识我。”他说，“你在模仿某种记忆。”

女子笑了，笑容凄美：“你说得对。我本是玄冥渊中的一缕怨念，因执念太深，聚形成人。真正的泪姬，早已在三十年前投水自尽。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的父亲，江临渊。”

江凡呼吸一滞。

“她说，他是唯一一个肯为她流泪的男人。”女子仰望星空，“可他注定属于天下，不属于她。于是她以命献印，将水之印封入泪海，只求来世不再相见。”

江凡沉默良久，终是躬身一礼：“前辈之情，晚辈铭记。但今日我来取印，并非为了私欲，而是为了终结这场延续千年的谎言。”

“可你可知……”女子忽然抬眼，“取走水之印，需以真情之泪浇灌。否则，整座玄冥渊将爆发，亿万亡魂倾巢而出，祸乱诸天。”

“真情之泪？”玉颜看向江凡，“是指……发自内心的悲伤？”

“不止。”女子摇头，“是悔、是痛、是舍不得却又必须放手的撕裂感。唯有如此，才能唤醒沉睡的水之灵。”

江凡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太多画面：母亲临终时枯瘦的手；玉颜倒在怀中气息渐弱的模样；琪琪跪在地上哭喊着“不要丢下我”；还有父亲孤独镇守归墟的背影……

他一生都在失去，也在拼命守护。

可越是用力，越觉无力。

“如果……”他低声说，“如果我能重来一次，我会不会选择不同的路？”

没有人回答。

风穿过深渊，吹动他的衣角。

一滴泪，无声滑落。

落在冰桥上，竟未冻结，反而化作一朵晶莹莲花，缓缓绽放。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越来越多的泪水自他眼角流出，不受控制，仿佛压抑千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玉颜站在身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他。

那一刻，他不再是无敌的太虚之子，也不是肩负重任的命定之人。

他只是一个……终于敢哭出来的孩子。

“够了。”女子轻叹，“水之灵已醒。”

她手中的琉璃瓶骤然破裂，湛蓝液体腾空而起，化作一条蜿蜒长河，环绕江凡旋转三周后，轰然注入其胸膛！

“第五印，归位！”

江凡仰天长啸，五印合一的威压席卷十方！天地变色，风云倒卷，他的气息再度暴涨，一举突破半步圣境瓶颈，踏入**准圣之境**！经脉重塑为液态星光，骨骼泛起流水光泽，丹田内五颗星辰并列运转，宛如银河初成！

“阿凡哥哥……”玉颜望着他，眼中含泪带笑，“你终于……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不一样。”江凡睁开眼，金芒与柔光交织，“他守护的是过去，而我要开辟的是未来。”

就在这时，远处天际再次传来震动。

一道金色符诏自天而降，烙印虚空：

【五印归心，六劫将启。】

【火之印主，焚天而来。】

紧接着，南方火焰升腾，天地如炉，一名赤发男子脚踏炎龙降临，手持一杆燃烧着紫焰的长枪，冷笑道：“江凡，你夺印之路到此为止。火之印，不容外人染指！”

江凡握紧黑剑，迎风而立。

“那就让我看看。”他嘴角扬起一抹战意凛然的笑容，“这一次，是谁……该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