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瞬间回过神来,原来一不小心忽略了爱人,忙哄道:“哎呀呀,不好意思夫君,我想咱们两人情比金坚,许多情谊不用宣之于口,没想到惹得我家舟郎误会了,是我的不对。”
他双臂搭在宋亭舟肩上,踮起脚凑上去亲宋亭舟,却被对方反客为主紧搂住腰身抵在床柱上亲了个透彻。
宋亭舟许久没有开过荤了,这一亲就有些收不住,哑着声冲外面喊了句,“雪生,进来。”
雪生在外头将马牵到马厩里,正和秋色从车厢里往下卸行李,被宋亭舟喊了过来,对方将还在无知熟睡的孩子连床一起交给他,“送到碧云房里,让他照看去。”
等雪生带孩子离开,屋子里彻底清静下来,宋亭舟将孟晚压在床上细细的吻。帷帐放下,油灯的照映下只剩两道缠绵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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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花睡得早起的也早,黄叶帮她一起准备早饭,她见厨房多了许多干货,便问道:“都是从村子里带回来的?昨晚什么时辰到家的,我竟半点动静也没听见。”
黄叶拿出两根笋来准备清炒,“是啊老夫人,都是村民们主动送给夫郎的,里头的屋子还有一小布袋子晒干的木耳。昨晚我们回来的时候天刚擦黑,小少爷正醒着。”
提到阿砚常金花一脸慈祥,“夜里阿砚睡在你们屋子了?隔夜的奶就别用了,一会儿再给他热热新的。”
“欸,好。”黄叶答应道。
今儿外头天不好,宋亭舟起床吃了早饭,又到常金花那儿看了眼儿子,这才去县衙办公。
赫山县这三年百姓新开的荒地是没有田税的,但少部分在自己手中的田地,和乡绅手中的田地,还是要照缴不误。
田丁户三税加在一起,给普通百姓带来许多沉重的负担,和对朝廷的埋怨,国库也并没因为这些税而富庶,但不收就更会负债累累,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却不得轻易打破。
往年百姓交不起税,或是向地方官府赊借,或是卖儿卖女,最后再不得已成为地主乡绅的佃农。
今年的芦云镇税收好上许多,其他镇子因为开垦梯田,也有许多人家好歹吃得饱饭了,可对于税收依旧窘迫。
这种景象是整个岭南的困境,非宋亭舟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他最近忙着税收的事,这才没时间陪孟晚一起去红山村。
孟晚在家睡了个昏天暗地,快到晌午了才起身,洗漱换衣吃了点东西,和常金花说两句家常又逗逗儿子,接着叫雪生送他到城外的糖坊。
糖坊就建在士兵驻地外不远处,离城门也近,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敢过来捣乱。
这间糖坊是由甘老向孟晚描述,他自己手绘图纸,和工匠沟通,详细建了几个月才建成的。由甘蔗储存区、甘蔗压榨区、过滤沉淀区、熬糖煮糖区、冷却成型区、成品仓库区和供工人住宿和吃饭的生活区,共七个区域组成。占地约十八亩,用现代的平米换算大概有一万两千平米左右。
如果赫山县不是自家地盘,孟晚绝对不敢弄得这么大,这些建地面积还是宋亭舟开了后门,打了骨折搞得。
如今只有不到一千亩地的甘蔗入坊其实是有些浪费的,但孟晚既然将糖坊建的这么大,目标便不是光指望这两个村,甚至于镇子,而是奔着带动整个赫山县的制糖业来的。
也就是说,是宋亭舟方便了孟晚,还是孟晚白送宋亭舟业绩,还真不好说。
当然,出来是两口子,一般人也不敢想象孟晚一个小哥儿行事如此敢为人先。起码秦艽在看到如此规模的糖坊后又是一惊,心里又带着股诡异的得意。
他想他的太子姐夫一定想不到把他塞到岭南来,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孟晚从糖坊绕了一圈,见里面有条不紊的在处理甘蔗,红山村的甘蔗收完,红泥村也开始一车车的往县城拉甘蔗。两批被村长挑选到糖坊做事的女娘小哥儿撇除刚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铆足了力气做活,不为别的,孟东家给她们没人一天八十文的工钱,比汉子还多。
而且若是活干得好,嘴又严实,还可以调到中心区干活,听说那里过滤熬糖的每天就是一百多文,一直干到年底,那得是多少钱啊!
晚上孟晚从糖坊回去,和儿子玩玩乐乐,吃饭的时候孩子就交给碧云带。
饭后常金花叫他去屋里说话,“碧云是不是该找婆家了?咱们也不是硬拘着人不让嫁的人家。”
孟晚剥了个橙黄橙黄的橘子,掰了一半给常金花,“放心吧娘,我把他嫁妆都准备好了,怎么会不让人嫁呢?”
“听你这意思是找好人家了?”常金华吃了瓣橘子,语气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