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被芳华诬陷偷了她的金钗,因为秋歌不是奴籍,所以芳华就将秋歌送进官府,与秦淑香一起给府尹送钱,将秋歌屈打成招,最后满身伤痕,在牢不治身亡。
后来秋歌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楚流徽将她从一堆腐烂的尸体里找出来,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嫁妆,给秋歌堆了坟,而后楚流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去找芳华报仇,与芳华扭打到一处,秦淑香趁机抓到她的错处,说她嫉妒芳华,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嫉妒”,打了她二十棍,将半死不活的她扔回浮香居自生自灭。
可前世,从未有一人主动告诉过她秦淑香的阴谋,松禾在她印象中,是秦淑香的走狗,为秦淑香马首是瞻,怎么今日突然告诉她秦淑香想要利用纳妾事情逼她犯错?
重活一世,她信任之人只有秋歌,就算是曾经帮助过她的舒月,楚流徽也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松禾所言,她更多的还是警惕和狐疑。
但眼下楚流徽不打算与松禾起冲突,无论是她好意还是另有图谋,楚流徽打算先装作对她很信任很感激的样子,好好探究松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是吗?”楚流徽惊讶不已,随后红了眼眶,声音带有一丝哭腔,“我真没想主君对我竟然如此爱重?”
松禾见楚流徽信了自己的话,立马舒了口气,继续道:“夫人请相信主君对您的情意,主君真的把夫人看的很重。”
曾经她也以为主君不喜欢这位新娶来的夫人,处处冷落夫人。
毕竟坊间传闻主君喜欢的是楚家庶女,而这位楚家嫡女是替嫁过来的,有这样一个糟糕的提前,主君对这位新夫人不喜欢也情有可原。
可当松禾看到主君因为太夫人斥责夫人没有身孕,故意利用七出之罪,将夫人罚跪祠堂一天一夜,从而怒斥了太夫的严苛。
主君提及夫人所遭受的苦痛时那满眼心疼和怜惜,松禾都看在眼里,她蓦地发觉这位看似冷漠无情的主君其实还是有些人情味的,好像对夫人并非无情无意。
大晋素来以“仁孝”治国,朝堂内外都以“孝”字当先,而主君作为大理寺少卿,向来都是贤孝忠勇,但昨日却为了夫人接连顶撞太夫人,将太夫人气的险些叫大夫。
所以松禾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主君好像很喜欢夫人。
楚流徽上前,握住松禾的手,感动道:“多谢松禾姑娘告诉我这些,要不然我就错怪了主君,险些让我们夫妻生了嫌隙。”
松禾莞尔一笑,说:“奴不敢承夫人的道谢,奴也是尽自己所能,希望主君与夫人恩爱百年。”
楚流徽:“”
行了,别骂了。
楚流徽回到清风阁将一壶茶都喝尽,才将心口的怒火消了一些。
秦淑香故意给徐图之纳妾,引诱她生嫉妒之心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火大,但松禾替徐图之辩白,觉得徐图之对她情深意切,还祝愿她与徐图之恩爱百年的时候,一股无名火便从她心底深处“蹭蹭”的往上涌。
秋歌见楚流徽喝光了一壶茶,惊讶道:“夫人,您很渴吗?奴再给您准备一壶茶去。”
楚流徽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摆摆手:“行,再来一壶。”
还有点火没灭下去。
秋歌立马去泡茶,舒月突然来到房门口,说:“夫人,您的妹妹来看望您了。”
楚流儿!
楚流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心道:差点忘了她这个贱人。
前世秦淑香刚给徐图之纳妾,楚流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立马跑到徐府过来看望她,说是问候关切,实则幸灾乐祸。
还给她出损招,让她提前对付那两名小妾,莫要在小妾面前失了主母的威严,从而让她们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如今细细想来,楚流儿之举不就是逼她主动犯错,只要她先对小妾发难,秦淑香立马就能揪住她的错处,惩戒她。
只是前世的她没听出楚流徽的不怀好意,还以为这位庶妹是真心对她好,奈何她性子软弱,也不喜欢徐图之,所以压根不想招惹那两名小妾,只想着大家各自为安就好。
楚流徽眼底戾气一闪而过,看向舒月,冷哼道:“好,快将我这位好妹妹请进来。”
舒月应道:“是。”
楚流徽坐在软榻上,目光平静却暗藏汹涌的看向那名身着一袭浅粉色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花鸟纹的娇俏女子。
楚流儿她生得一副可爱模样,眉眼如画,似含春水,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和狠辣。
少女笑起来时颊边有一对浅浅梨涡,看起来天真无邪,让人察觉不到一丝敌意与不适。
楚流儿似在与舒月攀谈,与人说话时,她总是微微歪着头,眼神故作清澈无辜,唇角总是挂着让人觉得亲和又甜美的笑容。
而舒月依旧保持着平淡的面神色,没给楚流儿太多兴奋或者激动的反应。
舒月将人带到房门口,还未说话,身边这位“叽叽喳喳”的粉色蝴蝶冲进主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稳重和礼节。
她眉头微蹙,继续说:“夫人,楚二小姐到了。”
楚流徽看到舒月不满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摆摆手:“去看看秋歌的茶泡好了没?再准备些桃花糕过来,流儿妹妹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