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长公主动了怒,姜勇也不着急辩解什么,只能匍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听训。
“我及笄那年就遇到了你父亲,你父亲待我很好,姜家也是,在我们成亲之后,你的祖父祖母就离开京城去游山玩水了。”
“我和你父亲成亲两年就有了你,你出生的时候,我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谁不想多子多福,可是我却不能了。”
“你成了昌平侯府的独生子,受尽宠爱,先帝许你入宫,和皇子们一起读书长大。”
“你和皇子们的关系都不错,随着你们的长大,先帝的身子越来越差,皇子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我仍记得那一晚在书房,你说你要支持陛下,你说大梁需要一位明君,你也愿意做贤臣。”
“我和你爹爹也都支持你的想法,陛下那时候,确实是最有希望登基的。”
“你说,你这么做,是有私心,你的私心,是为了整个昌平侯府。”
“那时候,我觉得你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爹爹了。”
“可是自从你成家之后,你就一次次地让我失望,朝堂上的事儿暂且不提,就是家事儿,你自己能处理好吗?”
“林氏嚣张跋扈,害死了宋姨娘,这件事儿你管了吗?”
“林氏欺辱你的庶子庶女,尤其是对柔儿不满,这些事儿你又管了吗?”
“柔儿是个很好很孝顺的孩子,本来以为,能借着我的关系,你们父女二人的关系能够缓和。”
“可是姜勇你做了什么?”
“你拿着柔儿的命威胁萧珏去给陛下吹耳边风。”
“你知不知道若是柔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府上的所有人包括你我都有可能没了命!”
大长公主说完,直接猛咳起来。
婉柔和萧珏坐在旁边的房间里品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大长公主咳得这么厉害,婉柔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姜勇膝行上前,给大长公主斟了盏茶水奉上。
“娘亲息怒,儿子……儿子这么做,都是……都是为了侯府。”
“林氏被废,小恒的腿被伤了,云氏又做了那样的事儿,昌平侯府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小恒还没有孩子呢,昌平侯府若是无后,儿子要如何面对姜家的列宗列祖。”
呯!
大长公主直接将姜勇手里的茶水砸到了地上,茶盏碎了一地。
“你为了昌平侯府你就要杀了柔儿了吗?你杀了柔儿你就有脸面对我姜家的列宗列祖了吗?”
“你不是为了昌平侯府,你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你自己的虚荣心,为了你自己的仕途,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本公主怎么会有你这么无情无义的儿子?”
姜勇还是想解释,“她是我姜家的女儿,怎么能不为姜家做些什么呢?”
大长公主突然冷笑,“姜家的女儿?她再也不是你姜家的女儿了,她宁愿跟着自己的娘亲姓宋,也不做你姜勇的女儿了!”
“姜勇,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大长公主泪流不止,事情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娘亲。”姜勇垂眸,“儿子知道您偏疼柔儿,可是您能不能理解一下儿子?”
“知道我为何偏疼柔儿吗?林氏狠毒,我若不偏疼柔儿,她在府上就已经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