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奏折萧珏已经看过一遍了,自然是知道上面写着的是什么样的大逆不道之言。
兹事体大,又见永昭帝龙颜大怒,萧珏给刘德安使了个眼色,刘德安会意,带着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退了下去。
“陛下息怒。”萧珏上前,给永昭帝斟满了一盏茶水,嘴上劝着。
“看看这些臣子,朕刚刚废了景煜,现在他们一个个地上奏折请求朕立战王为太子,简直是不成体统。”永昭帝脸上的怒意不减,心里的怒火更盛。
萧珏斟酌了片刻说道,“陛下,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立嫡立长,战王殿下是您的嫡长子,又是您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所以各位大人们才斗胆谏言的。”
“但是话说回来,陛下您正春秋鼎盛,臣子们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永昭帝沉默良久,紧接着发出了一声重重地叹息。
“多年前,朕属意的皇太子的人选就是战王,可是他就想去驻守边关,那想去边关为朕分忧的架势就是连朕都拦不住,朕以为这样也挺好,景煜可以在朝堂上为朕分忧,边关的事儿,一切都有他在呢。”
“可是今年,景泽和景煜相继让朕失望,朕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防啊。”
“哪怕他是朕的嫡长子。”
永昭帝摩挲着手里的杯盏,战王和纳兰珍的婚事儿定下来了,那整个大晟都站在了战王这边,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萧珏也没有多劝,毕竟在纳兰昌带着纳兰珍进京之前,他已经在御前参了战王一次了。
“最近好好看着他。”永昭帝淡声吩咐,语气里透着些无奈。
想想去年的时候,永昭帝还因为战王的事儿惩罚过萧珏呢。
现在景煜已经死了,其他的皇子年纪小,战王是被寄予了厚望,可是永昭帝也见不得他做一些腌臜事儿。
若是杀一个景煜不足以让他害怕,那自己是绝对不会让他坐上储君的位置的。
“是。”萧珏应下,知道永昭帝对战王是有些失望,也真的起了疑心。
永昭帝摆摆手,示意萧珏退下去。
萧珏离开之后,偌大的养心殿只剩下永昭帝一人,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儿子们一个个地都变了样子,不能体会到他为君为父的心情,难道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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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纳兰珍是为了救战王而受伤的,两人现在又定下了婚约,不管是出于什么,战王总要去客栈里关心关心她。
纳兰珍刚刚用完了午膳,战王就过来了。
“王爷。”纳兰珍看到战王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侍女连忙在她的身后放了两个枕头。
战王微微颔首,“感觉如何了?”
“这几日太医们都尽心地伺候着,已经好多了,再过上几日就无碍了。”纳兰珍笑着说道。
“无碍了也多休息几日,剩下的事儿交给底下的人做就行。”战王说着已经落座,和纳兰昌坐在一起喝茶。
“是。”纳兰珍笑着应下,战王对她的关心,于她而言,是那么地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