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斜地透过树叶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未晞在大树下给若灵讲故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外面发生何事了?”风未晞走到门边问守门的门房。
门房回道:“方才报榜人经过门前。”
“你继续注意看着”,风未晞嘱咐道。
“小的明白”,门房连声应道。
很快,李二牛考中举人的事便传到风未晞耳中。
“我们去里正家中”,风未晞当机立断,叫上风安一块赶往里正家中。
风未晞赶到里正家中时,气氛格外压抑。
杨瑞愁眉苦脸地喝着闷酒,里正几次三番想要阻拦,都被杨瑞灵巧避开。
卢婶在一边焦急劝解:“儿啊,你别喝了,这次不成,我们下次还可以再考。”
“风氏,你看看,这可怎么办啊?”卢婶下意识向风未晞求助:“我家瑞儿他一回来就这样,什么都不说。”
风未晞面无表情地说:“卢婶,我待会赔你一坛酒。”
“啊?什么?”卢婶还没反应过来。
风未晞用力将酒坛推倒。
一声脆响,酒坛破碎,里面的酒流了满地,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风未晞破口大骂:“不就是科举失败吗?难不成没考上举人就不活了?”
“你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竟为这样一些事而要死要活,你有何脸面?”
风未晞的怒骂振聋发聩。
杨瑞心下一惊,立马规矩坐好,面上带上委屈。
“原本我应该是考得上的,都怪李二牛。”
风未晞声音清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来。”
杨瑞哭着说:“这事得从雁落山说起。”
“那天,我和同窗经过雁落山,突然听到求救的声音,我们过去一看,发现原来是李二牛被土匪打劫了。”
“他身上的银钱都被土匪拿走,我们当时躲在一边没敢过去帮他。”
“待土匪走后,我们可怜他没了路费,便稍上他一快前往参加科举。”
杨瑞突然面色一变,脸上满是愤怒:“后来,我们又遇上一群土匪,李二牛竟然指着我说,我的爹爹是村中里正,身上带的银钱肯定最多。”
“趁着土匪来抓我之际,他悄悄地逃走了。”
“那些土匪也没把我怎么样,抢完我们的银钱后便离开了,而我和同窗们也因此而走散。”
“我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如期赶到广陵城。”
“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些同窗和好心的秀才,他们凑银子给我订了一间客栈。”
“也是在那个客栈,我再次遇到李二牛,他知道自己的行事非君子所为,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他竟将我骗到河边推下。”
“幸好我大难不死被人救上来,可是也伤了身体,乡试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完全不能做出文章。”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愤怒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考中举人?”
风未晞淡定安慰道:“杨瑞,你可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
杨瑞惨笑一声:“哪还有福可言?”
“这可不一定”,风未晞语气上扬,带上不置可否的口吻。
杨瑞愣了愣,他居然不自觉地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