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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窝十七（第2页）

“其实没有很确定，但是综合下来一想，也没有更适合的方向了。”祁山乌握了握自己手，感觉自己的妖能再一次被堵住了，没忍住叹了叹气，魁魁从袖子里爬出来，在她的小臂上缠上几圈，试图安慰祁山乌。

“嗯。”纪南阳伸手勾了勾魁魁的小脑袋，回应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就是这么一路过来，将所有过程整合联系到一起。回想最初，这个夹缝叫做美育测试，是为了考察狱员们在险象环生、迷雾境地的外野当中能够正确分辨周围的事物、场景，并且锻炼狱员搜集信息的能力，为联邦对外野的探索进一步赋能。”祁山乌尝试将最开始系统播报的信息复述出来，“而给出的考题是填图辨认，答案为尽可能多记住不同场景。”

“嗯，所以你怎么想？”纪南阳接话。

“答案既然是尽可能多的记住不同场景，那么换句话来说，其实可以翻译成，考题内是不会出现阻碍答案生成的因素的。因为考题给的条件，不会去否定答案。所以，蚀脑虫是怎么回事儿？”祁山乌蹙着眉细想，“蚀脑虫——字面上解释是一种会啃食大脑的虫子。既然大脑都被啃掉了，那就算重置，好像也并不能完全做到‘尽可能多的记忆’。更何况，就算是记住了多的场景，但最终回到考题要求，却是进行填图辨认。”

“而那个图，对应的不管是哪个场景，都是一对一的模式。也就是说，就算我进行重置，就算我一条路走了不同的方向，路上碰到的事物变了一个模样，最终进行填图的时候，我也只能选择其一进行作答。”祁山乌抱臂点了点下巴，“虽然这么分析，其实有点儿像是它要考察的点——能够正确分辨周围的事物、场景，但却和后面那句——‘锻炼狱员搜集信息的能力’相悖。”

纪南阳认真听着她说的话，时不时点点头以作回应，不打断她的思路。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夹缝内不会出现蚀脑虫，也就是说我和你再次会和的那个实验室以及我重启之后去到的那个中心，都不应该存在于夹缝当中。按照之前的逻辑，那么这两个地方就应该被划分到外野。后者那个繁育基地已经确认过，外野确实有这个东西，但——”祁山乌眯了眯眼，继续说道：

“就算有这个东西，我也并不觉得，夹缝研究员们不会将这个东西排除掉，所以话一转回来，就得将前面的推论全部推翻，也就是说蚀脑虫是被允许存在的，并且是能够大量存在。”

“换句话说就是，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碰到这个东西。那既然是都能碰到这个东西，那么为了考题存在的合理性，势必会从重启之前所面对的或者在最后一次重启之后所面对的事物当中进行二选一。”祁山乌碰了碰魁魁，“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在重启之前。”

“一是因为如果选在重启之后，那么这个蚀脑虫的存在就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话，这个考题是直接转换成了谁能活着出去，它和一开始的考察对应不上不说，比谁命硬这东西也不应该是美育测试板块所考虑的事情，而应该放到体考里面去。”

“二是，我在繁育基地的中心见到了比实验室密度更大的蚀脑虫。所以我猜，实验室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蚀脑虫聚集地是在繁育基地。而蚀脑虫作为环节里较为重要的干扰条件，背后应该蕴含着答案。”

祁山乌看着已经用白玉丝和虚影棋子搭成的楼梯，拍了拍梯子，示意纪南阳走上去，将自己的剩下的话补上，说：“至于为什么是我被投放进来所面对的繁育基地，而不是其他人的初始刷新地点。一来是这个地方是繁育基地，是所有生命的起点。不论其他人的初始地方是哪，都是起源于这个繁育基地的。”

“其次的话，可能就更多的是经验主义吧，毕竟之前在灰球里的大小王就是这样，我们既然都被刷新来到了这里，那……或许呢？”

“来了！”祁山乌一边跟着纪南阳走上楼梯，一边继续讲着自己的疑惑，“只不过，现在我还是想不通那个实验室是怎么一回事儿，以及我突然多出来的一颗心脏又是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纪南阳呼吸一窒。

祁山乌目前只顾着整理自己思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的不正常。

“还有，为什么我能在这个夹缝里找回我的手镯？是因为我就是在夹缝考试里面丢的吗？还是因为别的我目前不知道的原因？”

“对了，话说到这里，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和陈之尧是怎么认识的？他确实是那个实验室的看守员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后面又会出现在繁育基地的中心？”祁山乌放出魁魁碰了碰纪南阳的手，问话，说道。

纪南阳思考了一下，正准备回答说：“我认识他是因为……”

“山乌，有情况，快上来！”秦子瑶趴在繁育基地的一道门边，朝楼梯上的两个人喊着，打断这一场对话。

“回去再说吧。”纪南阳加快自己的步子，带着祁山乌迅速往上跑。

两人一进门，眼里便只剩下了震撼。

只见方才在地底突然消失了的飞蛾群，此刻尽数趴在繁育基地内。走廊、墙壁、门上等各种能趴的地方，全部被它们覆盖完全。

更令狱员们震惊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是居然每只飞蛾，无论雌雄，腹部全部胀着，像是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