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户口的事我来安排,你收拾好行李,明天我来接你。”
“好。”
“你大名叫什么?”
“就叫画眉,我没有大名。”
岗岗营子这地方魏平安还不了解,很多人都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办理身份户口登记。
这个需要,基本就是出远门,或者结婚成家的时候。
好多人一生都待在村子里,几十年的活动范围不超过方圆20里地。
画眉一直跟着敲山老爹在林场当兼职的编外小护林员,没有口卡,也没有名字。
“敲山老爹姓杨,你就随他姓杨?”
“好。”
“颖儿怎么样?”
“好。”
“那你以后大名就是杨颖儿,小名画眉。”
“好。我听你的。”
终于不再是一个字的往外蹦,多了四个字。
魏平安多年之后,才知道这四个字的意义,并不只限于名字。
回燕子家之前,魏平安又给画眉留下了两顿饭的伙食。
肉食可以热一热,馒头可以蒸,也可以在炉子上烤着吃。
既然跟了自己,那就不要让小姑娘在吃这种没必要的苦,受没必要的累。
回到院子,就发现周子墨在打包整理着行李。
“不好好躺着,动弹什么呢?”
对于周子墨,魏平安习惯了教育的口吻。
虽然身份是自己的小舅子,可严格算来,也是自己的启蒙大弟子来着。
周子墨也早就习惯了亦父亦师的亲姐夫,挨训都是家常便饭。
这几年不在京城,冷不丁听到姐夫的训斥,还莫名的感到了亲切。
自己昏迷一天,第二天姐夫就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要说不感动,那才怪呢。
只是周子墨性格比较内敛,好些话说不出口而已。
“刚才老支书来说,第一批返乡的知青名单有我,说是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了。”
周子墨说着,还指了指炕头枕头边的介绍信。
那是返乡的证明文件。
“那就跟我走吧,不过我只能送你们到沈阳,我在那边还有点事要办,到时候你可以先回去,也可以等我一起。”
“姐夫,那个……”
“怎么了,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这次返乡名单有我,也有胡八一和王凯旋,正好前段时间收到了当初一个队里的来信,我们想着顺便去内蒙大草原看望看望……”
“男的,还是女的?”
周子墨汗颜,挠了挠后脑勺:“叫丁思甜,是个女的。”
“你喜欢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