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西北角爆炸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清脆而富有节奏的五六半自动步枪点射声!
紧接着,是几声驳壳枪的脆响!然后,一个洪亮而熟悉的声音在爆炸的余音中响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磨盘营派出所!
‘钻山豹’刘黑子已被击毙!放下武器!举手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是姜昆!还有陈向阳和赵雨的声音!他们终于从野狼坡方向赶过来了!
而且听动静,正好堵住了想去炸粮仓的刘黑子!
陈凡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才真正地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山崩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黑三叔死死扶住。
“好。。。。。。好小子。。。。。。”黑三叔的声音带着哽咽,看着陈凡那条触目惊心的伤臂,
又看看下面彻底溃败的匪徒和开始灭火抢救粮仓的乡亲们,
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
两天后。谷雨农场,临时清理出来的场部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陈凡赤着上身,右臂从肩膀到小臂缠满了厚厚的、浸着深褐色药汁的绷带,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白落珠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换药,
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专注地看着那被吹箭撕裂、又被蛇毒侵蚀得有些发黑的伤口,
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温热的草药水,一点点清洗着边缘的脓血。
每一次擦拭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陈凡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