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介脚步一错,身体旋转,狠狠踢在那人肋骨处,直至倒下。
“就这?”他死盯躲在众人身后的嘉木。
他双手摊开向上,一脸无辜样,“还有呢,不急。”
他顿感身后不妙,稍微向前倾伸,躲去脑后袭击,楚介借势抓住胳膊,单手锁住后人喉咙,逼着对方脸色涨红,眼看时机成熟,抬脚向后将人踢倒。
还未待他休息两秒,顺时间几人同时朝他冲来,楚介抓住一人肩膀,跳跃起身,踹倒其中两人,二人后退的俯冲力,带倒另外几人。
正午的阳光正烈着,烧得整块地皮滚烫,摔倒在地的几人并不好受,粗糙的皮肤在一瞬间划破。
他们起身的间隙,给楚介留了半分钟的休息时间,虽然集市比堆瓦村的海拔要低一些,但他的高原反应并未因此减少,本就体力过度的他加上高原反应,现在一度呼吸不上来。
他微微低头时,站在不远处的嘉木噗呲笑出声,“我该叫你什么好?”“不如……跟着我家阿离一起叫你楚老板怎么样?”
那人边说边往中间走,特地绕过地上的几人,“你不回答,就当是答应了。”
“楚老板,”他略带鄙视地略过氧气瓶,“我不像我阿爹一样,要你的命,我想要的只有阿离,你把她给我,我饶你一命。”
嘉木撅嘴,扬起眉毛,故意同他眼神交错。
楚介冷眼晲着对方,视线由上而下扫视,嘴角一边向上挑起,“饶我一命?谁饶谁还不一定。”
他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自动忽略其眼里的不屑,“那就接着来,打到他服为止。”
这是一只粗糙的大掌握住他的手腕,奋力朝后拽,楚介一时没稳住脚跟,朝身后小摊倒。小摊同一时间被从中间劈断,他卡在中间。
小摊桌子是木制的,中间断裂带来的倒刺刺破外套,插入皮肤。
他目光一滞,卡在倒刺里是这种感觉。
怎么可能不疼呢,小姑娘骗他。
楚介忍痛拽起支撑摊位的木棒,借势起身,一棍甩在那人后脖颈,连带利用余力甩到另一边。
他晃悠悠起身,面前情景大多出现重影,楚介尝试甩头甩去这种不适感,但结果显而易见,没用。
重影眩晕感强烈,就在这种感觉将突破心脏涌出时,头顶传来的刺痛,强制将其压了下去。
他手臂脱力,木棒掉落在地。
随之,他单膝跪地,呈跪地姿势倒下。
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了吗,死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楚介不觉自嘲。
“楚老板,让吗?”嘉木特意寻来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观看早已决出胜负的战斗。
楚介脑海里浮现袁离面庞,小脸,精致五官,永远带有的笑容,清楚的听到,她换他,楚老板。
他缓了半晌,比起回应,他更先发出的是一声嗤笑,“不让!”
话音还未落地,突然有人朝他胸口踹来,头部连带眩晕感垂直砸向已经破烂不堪的小摊,与此同时,他悄然将手放入口袋。
看准时机,他睁眼,抬手拉住朝他砸来的木棒,执棒人一时未稳住,身体快速倾倒,他趁乱掏出刀,狠狠刺向那人肩部,血以极快的速度冒出,沾染楚介半边掌心。
血腥味夹杂着风传出,他皱眉。
“让吗?”那头传来声音。
“滚!”
他延续气势拔刀袭向另一人,另一人弯腰侧头躲过攻击,楚介嗤笑拽起男人肩膀,调转刀头,横向刺平,又有鲜血涌出,他讨厌极了。
“楚老板,有实力有能力,但楚老板能伤一个,两个,是否能伤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现场所有人?”嘉木完全不惧他的气势,“现在放手,我能留你一命,如果再不知好歹,今天别怪我让你命丧于此!”
在治安混乱的今天,偶尔死上一两个,也是常有的事,至于是死的有价值,还是死的销声匿迹,这都得看背后之人,但大多数都为后者,没人想闹大。
太阳还是那样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看不清前路。
不,不是看不清,是前路有人。
嘉木转头看向来时路,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人如木头,僵硬不敢动。
那人的脸没有之前白净,甚至有些憔悴,看样子是在担心某人,担心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