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熄灭被自己扔到地下的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将包裹住烟捡起,“我指的保障,是你个人财产,通过你个人的能力给她的东西,而不是外人给的。”
楚介很少这么卫生,不过觉得逗小伙子有点无聊,才给自己找事干。捡起来两秒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周边根本没有垃圾桶,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正卡在两种情况之间,他烦躁油然而生。
他早料到,嘉木会把保障架在他父亲身上,毕竟依照现行的情况来看,他什么都没有,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车、房子、身上的富贵衣服,都是出自他父亲之手。
想到这,他更好奇他会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会是接着说可笑的“共同奔赴”,还是会落荒而逃,放弃追求。
如果是后者那更好,他还少一个竞争对手。
不,是围绕在她身边的雄性。
楚介内心的烦躁彻底点燃,正打算开口劝他放弃,便听到他发出的“战书”。
年轻人到底是不能低估,他身上的韧劲还没有彻底被磨平,还没有真正认清现实。
“我虽然现在没有能给她的保障,但我以后可以有,我以后可以给她更好的,不,是最好的,那是不依靠我阿爸的。”他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重新回到坚定。
他深呼吸,第一次正眼看他。
即使是他们没有走到最后,他也不希望,袁离选这种人作最终的归宿。一来没有保障,二来太幼稚,三来太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连自己都不能坚定,还去给她未来。
“以后是多久?”他府身拍了拍肖术肩膀,缓缓往前走,走到嘉木身侧停下,“如果你换成她,一个能立刻给她美好未来和一个不知道等多久才能实现的承诺,你会选什么?”
嘉木不傻,他言外之意他听懂了。
他眼底仍是坚毅,没有再次动摇,“我不能给她美好未来,你就可以了?”嘉木半转过头,“我再怎么不如你,也可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我至少是坚定的,而你,像是猫见耗子,畏畏缩缩。”
楚介目光略斜,将头侧向另一边,眼睛看向地面,似乎听进了他的话,不过转瞬,他重新拾回视线,只当这话是年轻气盛,故意气自己的。
恰巧此时,他感觉左侧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循着感觉回头,见肖术朝自己摇摇头,示意先离开,别和小辈较劲。
他刚好不想和他耗下去,于是两人先行走到房门口,把他一个人丢在身后,至于嘉木心里是怎么想的,楚介根本不在意。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是夜里凌晨,现在的分比肖术回来的时候更大,温度也比他回来的时候更低。
楚介把身前拉链拉到顶端,宽大的领子顺势立起,为他抵挡了大部分的风,而肖术就没那么幸运,他最先走出房屋是穿了外套的,但一系列发生得太突然,内心燥热难耐,便在出袁离房间时脱掉了。
他觉着他冷,但肖术却当啥事没有,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外,视线最后扫过门后的笼子。
笼子是空的,狗被放出去了。
高原的狗就是不一样,半夜还能放狗出去,不怕狗跑丢。
同时楚介也注意到这一点,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世外桃源”里,袁离见到狗的一幕,除此之外还有几天前在这里挣脱开自己手的情景。
明明害怕又不依靠自己,原来是生气了。
他不合时宜地弯起嘴角,顾虑到肖术,楚介没有笑出声。
“你觉得拐走肖弦的背后主使会是谁?”他开口问。
楚介看到他眼里的自责,“不知道,我想一个唱戏的,对他们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