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发现这刀精致,浪费不好,他还真忘不了那场面。
等到他反应过来,袁离房间门已经反锁,他的心在霎时间跳到嗓子眼。楚介以为是对方锁门,要至她于死地,拼了命地踹门,害怕再次打开门,看到的是她的尸体,又或者是她在受苦。
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却认为是过了一个世纪。耳中不断传入屋内打斗的声音,声音似魔鬼,在身后追赶他,驱使他使出全力争开枷锁,窥探声音源头。
不负所望,门被他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血花花的背,偶尔一两处,还能清晰看到倒刺插入,他垂在身侧的手无力颤抖,离她仅仅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楚介怎么说也过不去。
接着她起身,遮挡物离开,他看到被插。入。下。体。的刀,继而听到要吼破天际的声音。
原来发出声音的一直不是她。
楚介按照对寻常姑娘的了解,很自然地认为她会哭,会叫,会环抱自己,眼里满是无助的寻求帮助,但……他认为的这些她都没有。
甚至是平静地再次抽出另一把刀,插入男人的大腿里,全程没有哭,没有叫,也没有展现出需要帮助的神情。
这一刻,他错愕的认为,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姑娘。
直到他走进去,抱住她,感受到袁离的颤抖,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是害怕的。害怕隐藏在内心,隐藏在手心,隐藏在眼底,不被任何人发现。
他抱得小心翼翼,她哭得小心翼翼。
楚介知道,她害怕。
他手心感受凤凰的轮廓,“那不要了。”
一句话刚说完,楚介侧脸传来阵阵疼痛。
“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嘉木大老远跑过来,气还是喘的。他攥紧拳头,动作干净利索。
楚介没准备,生生受了一拳,转而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嘉木动作快到肖术都没反应过来。
他瞪着楚介,一步步逼近,再次抡起拳头,这次不像上次那么顺利,这次的拳头被人在一半拦了下来。嘉木缓缓侧过头,是肖术。
他嗤笑一声,“你们两个人,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话落放下拳头,平复心情。
他说的也对,自己明明可以再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她就不会受伤。再往前说,如果她不离开自己的房间,这场事故将会不再发生。
是啊,我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楚介被打蒙了,竟然缓缓站起来,自己锤自己,两下见红,三下见血,每一下都比嘉木打得重。
是为了给他解气,亦是为了赎自己的过错。
肖术哪能见兄弟这般,他两步跨到他面前,单手制止住他锤自己的动作。他起初没用力,他带着他的手,又给自己一拳,后期用力,才制止住他的动作。
“你疯了!这小子一拳给你打蒙了!”他嫌少生气,今天是第一次。
楚介逐渐安静,整个过道安静下来。
嘉木没说话,绑在地上的两人也没再咕咕噜噜,一切突然安静。
嘉木见状,没继续为难他,他向肖术递去眼神,通过指引,到楚介的房间门口。他搭在门把上的手并不好受,门把滚烫滚烫的,烫得他有点受不住。
他抬起另一只手,摊开手心,是一瓶类似于葫芦的药膏。
他不知道袁离伤的有多重,只在临走前顺手拿了一瓶药膏,嘉木收回看向药膏的视线,药膏再次被他紧紧的放在手心里。
门把带动药膏,连药膏都是滚烫滚烫的。
他后走两步,抬起楚介握紧拳头的手。手主人一脸茫然,跟着他的动作摊开手心,手心里多出一瓶药膏,紧接着,给药膏的人缓缓离去。
单纯来送药膏的?没人再去过问。
对于嘉木来说,他是给她上药的最佳人选吧。
楚介的手异常冰凉,感觉不到药膏的温度。
无论他做得如何,他都是袁离所爱之人,这是谁都不能比拟的,一场无形战争,似乎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
肖术知道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看出了他的犹豫,无所谓地拿起他手心药膏,最后跟楚介说一句:“这个机会你要不要?”他举起药膏。
楚介没答。
默认不要。
肖术无所谓,正主都不在意,他干什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