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吹进来的风是热的,这让车内的空气不凉反热。高温的环境,人的情绪总是不稳定,袁离单手代替扇子,在颈下挥了挥。
袁离没有主动讲话,楚介也没有主动提他的问题,就这样,二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他按下主驾驶座的总控键,升起她那边的车窗,开启了车内空调。回想酒店内袁离指的下一站,楚介捞起放在两座之间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直到听见“正在为您导航——”才放下手机。
旅途总不会太顺利,刚到普莫雍措,就被工作人员告知需要边防证才能进入。恰好楚介是第一次来,走这条线之前没做攻略,而袁离只是一个常驻在拉萨的老板,两个人凑不出来一张边防证。
没办法,只好依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回到浪卡子县城办理边防证。回去的路上比来时更安静,只是不同的是,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哪的人?”楚介问。
她误以为是他对自己有了兴趣,不正经的回:“我是内地人,不住海边。”
他瞥了袁离一眼,“办理边防证,需要线上到户籍所在地开具无犯|罪证明。”
袁离哑然,过了会儿又听他说:“我来帮你办,所以问你,你是哪人?”
他抽出间隙看她,嘴角也因她的想法引得上扬。
看起来极其简单的问题,却让她陷入了困难。袁离刻意的看向窗外,眼神涣散。这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了,这些年,只要有人问她,她都会说是本地人,像这样明确地知道她不是本地人的人,少之又少。
“春城人。”她回答。
楚介一早就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嘴边重复她的回答,说着他知道了。
春城。
楚介的手有规律的敲打方向盘,回想起她之前给自己说的故事,推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与其他女人完全不同的率真直爽,明明不缺钱却又疯狂赚钱,还有面临暗恋者追求时的下意识躲藏……
她说的故事不能将其完全解开。
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想知道,他都想了解,可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知道了,以后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
楚介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驾驶座的女人,内心不觉道出——有些事情,不必要寻根问底,就让它成为未解之谜,可能会是最好的结果。
路程一来一回,恰好还在入境边防总站营业的时间范围内。他们回到原先落脚的酒店,又办理了一次六时服务。
她在酒店里等,他去到总站办理边防证。
袁离在酒店内无所事事,手摸到口袋里新买的手机,才想起自己原先的手机卡被偷,是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重新办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袁离的错觉,自上次自己被绑架之后,楚介干什么事都把她护到身后,像保护小孩一样,自己出去。
这种感觉令她不适,想找他聊聊。
楚介不在,她就是在酒店里睡觉,直到下午六点,他依旧没回来。袁离在酒店等的无聊,决定出门逛逛。
走到酒店大厅,前台服务员热情地起身,低声询问她,是不是需要其他服务,袁离摆摆手,说是出去找人。
这地儿小,没有什么好玩的,准确来说,不是这地儿小,而是生怕楚介回来找不到人,只能在酒店周围逛逛。
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袁离就越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他是去干什么了,需要那么长时间。
好奇归好奇,得不到答案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