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后可不同于宠妃,娘娘倾城绝色,又是夏家嫡出,若有意一争必定大有胜算……”妤美人微顿,面上笑意愈浓,“嫔妾父亲如今已与冬家割席,效命于秋将军麾下,虽然秋家似乎一力支持宸妃,但嫔妾与母族可只与娘娘一心……”
纵观前朝后宫,后位之争最终仍盘旋于旧时东宫三妃之中。
宸妃虽未真正嫁为太子妃,但素有凤命天成之言与端惠母仪之范,如今既得皇帝独宠又颇承民心所向,除秋家外也吸引了朝中大部分寒门仕族的支持。
德妃虽被南香国要求不得为后,冬家也接连失势,但毕竟怀有皇嗣,后宫亦有太后撑腰,若诞下皇子未必不能翻身转圜。
贤妃虽暂居于三夫人之末,但论家世容貌、慧智才艺全然无出其右,加之夏家近来因与南香国修好权势渐盛,厚积薄发而后来居上也未可知。
正因三妃如此势均力敌,朝堂争论一度陷于僵滞。
“立后事关社稷国本,皇上无论如何偏宠云氏,也请慎重三思。”
“礼部侍郎所言正是。”冬国公和夏国公的朝中幕僚从未与春家的战线如此一致,“不若容臣子们再议一议。”
君珩紧蹙多日的眉心未释半分,向来温和不露喜怒的威容此刻愠肃更甚,极少见地抛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若不能立云氏为后,众卿也不必再议了!”
妤美人方离去,沐贵人端了新插瓶的迎春花放于贤妃身侧的八仙桌上。
“娘娘可是在为妤美人的话烦恼?”
“琼荔,我虽无心与姐姐相争,但觉得她有一句说得对,立后与争宠大相径庭,恐怕不能同日而语。”
“嫔妾觉得,娘娘只要万事遵从本心便好。”
两人尚未聊毕,只见颂妃面色神秘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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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妃送来的这件香云纱衣看着真是精致,娘娘要不要穿上试试?”
松萝和郁雾围着桌上一件颇具南国风格的衣裳看了半天,撺掇着云柔哲去更了衣。
深浅不一的紫纱衣裙层层叠叠,腰间和裙边坠着珍珠玉石,在光下隐隐闪着五色荧光。
只不过这衣衫胸口过低,暴露着修长脖颈和明晰锁骨,还有胸前一片花白,连肩头、臂袖和腰际都只有一层薄纱裹束,当作寝衣恐也太过露骨。
“柔儿,朕今日在朝上……”
君珩的声音忽而自屏风后响起,云柔哲措手不及却又无可遮掩,只得慌忙背过身去。
却不知背部大片轻纱透着雪背若隐若现。
“这是南香国的服饰?转过来让朕看看……”
云柔哲缓缓回身,那双桃花眼目光如炬,灼得她羞然无地自容。
“臣妾还是先去换下来……”
未待她迈出一步,炙热掌心已覆上细柳腰肢,横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柔儿穿着很好看,但只准给朕一人欣赏。”
日光透过凤鸾缠枝花窗斜斜投下彩晕,昏黄夕影渐渐拉长至锦布圆桌上。
金盘玉箸分毫未动,不知是午膳还是晚膳。
寝殿中未点灯烛,只闻床笫间传来轻响,紫珠纱衣早已垂落于床沿足榻。
玉骨冰肌上方消点点沉印,又绽开寸寸红蕊。
小别胜新婚,过于剧烈的情动令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却勾得他越发亢奋,一面贪婪吸吮着温软舌唇,一面略急切地上下予求,频频埋首于玉峰和细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