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果然早熟了很多,向李治告退一声,嘻嘻一笑,跑了出去,竟知道给两人留独处的空间。
李治朝郑贵妃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染了风寒?」
郑贵妃笑道:「妾身身子骨弱,每到立冬后,就容易染风寒,昨日去徐妹妹宫里走了一趟,回来就觉得喉咙不舒服。陛下不必挂碍。」
李治知她是以前落下病根,对她又心疼了几分,将她搂在怀里,道:「以后立冬之后,你出门就坐车,一定要养好身子骨。」
郑贵妃将头埋首在李治怀里,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李治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只是让你坐攀车罢了,怎么突然哭了?」
郑贵妃哽咽道:「妾身不是为这个。」
李治道:「别哭,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郑贵妃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泣声道:「陛下,您是不是两年之后,就要经常离开长安,巡狩地方了?」
李治叹道:「是的,这是孙神医的建议,为了治好我的头疾。」
郑贵妃哽咽道:「那妾身将来是不是很难再见到您了?」
李治愣了一下,笑道:「怎么会呢,你若是愿意,朕也可以带上你。」
郑贵妃惊喜道:「当真?」
李治笑道:「当然是真的,朕这次不就把皇后给带上了吗?」
郑贵妃低着头道:「妾身以为您只带皇后殿下,不带我们。」
李治笑道:「你们都是朕的女人,朕当然都要带上。」
郑贵妃破涕为笑,道:「陛下,妾身最近又谱了一首新曲,奏给您听吧?」
李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好好养病,等养好了身子,朕再听你奏曲不迟。」
安抚好郑贵妃后,李治回到甘露殿处理今日的政务。
最近田制已在大部分州县推广,正如卢承庆等人的预料,关内推广之后,其他州县的接受度,也高了很多,就连江南也顺利推进。
有了柳氏的教训,李治让户部在给田契加印时,更加严格了一些,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现在就只差河北和岭南两地了,根据刘仁轨的上奏,折冲府的扩充,已在河北产生积极影响。
河北百姓参军的积极性非常强,八月中旬,八十个折冲府的编制就满了,河北已多了八万军队。
刘仁轨已将一部分军队,调到营州驻防,同时也在训练这支新军。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等田制完全推开,接下来,也该慢慢推行税制和兵制的改革了。
这时,王及善忽然走了进来。
李治见他进屋,立刻问道:「王卿,可是有前线军情?」
王及善拱手道:「陛下,并非前线军情,而是长安城内,多了一些大食细作李治皱眉道:「大食细作?何时来的长安?」
王及善道:「就在这几日,他们假冒成一支西域商队。」
李治沉声道:「那就尽快查清他们的目的,他们既然进军吐蕃,随时都有可能跟我们打仗,把他们当做吐蕃细作对待。」
王及善肃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