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玉树提议的生孩子问题,阮四月有点迟疑。她的工作很好,现在很受领导重视。当然更主要的是,她对生孩子这事有点胆怯。她从小到大苦命,让她对生孩子的事很是谨慎。她不能确定自己能否给孩子安稳的生活。总是心里隐隐有点担忧。宋玉树听了阮四月的想法也同意,“听你的,”宋玉树的公司一切都挺顺利的,慢慢的走上了正轨,省城的房子也快要装修好了。阮四月一边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一边又舍不得和阮青梅、栗丽丽两家人分开。周末,阮青梅和栗丽丽分别带着孩子到阮四月家小聚。几个女人聊得正热闹,门外有人敲门。栗丽丽去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男人,栗丽丽不认识他,“你,你找谁啊?”“这是阮四月家吗?”阮四月听到后走出来,“谁啊。”当她看到男人的时候,本能地怔了一下,“你,你怎么来了?”“姐,我”来人不是别人,是阮卫洪,她的弟弟。“来了,就来坐吧。”阮四月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袋水果。阮卫洪看到了阮青梅,也客气地叫了一声姐姐。栗丽丽看着他,“这是你弟弟啊?”“是,我弟弟。”阮四月说的时候有点别扭,但还是这样说。阮四月给他端了水果和水,他一脸的别扭。“你怎么来了?”“姐,我,这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来看看你我听说你结婚了,你也不告诉我。”“听谁说我结婚的?”阮四月结婚,除了请一些朋友,外人几乎没有请。而阮卫洪,几乎和她的圈子没有什么交叉。“我,我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在哪里看到的?”“我,我在你们办婚礼的那个地方上班。所以,我看到了。我偷偷着跟踪了你,姐,你别怪我,我跟到楼下,没敢跟了,后来,我又过来,看看哪一间贴着喜字,就猜是这一家。姐,我这次来找你,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个红包。”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放在茶几上。阮卫洪的身体不好,之前一直在家里靠父母养着,这会子父母没有在了,靠家里的几亩田也能饿不着,他怎么还跑出来打工了呢?几个女人都看着阮卫洪,阮卫洪看着两个孩子有点无措,“青梅姐,这是你的孩子?”阮四月介绍道,“这是青梅的孩子,这是我这个朋友的孩子”阮卫洪从口袋里又摸了摸,摸出一些零钱来,拿两张五元的准备给两个孩子一人五块,阮青梅忙拦住,“卫洪,你拿回去,孩子小,不会花钱。”阮卫洪让了两让,只能重新装了回去。几个女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阮卫洪的打扮得看起来还算干净,头发也像是刚剪的。“卫洪,你在饭店里做什么工作啊啊。看到我们办婚礼,怎么等到这么久才过来找我?”“我,就在后厨帮工。”阮卫洪说话的样子有点躲躲闪闪。这个时候,阮四月注意到,他伸手拿水杯的时候,那指甲里的有着明显的脏污,而且似乎有着不少黑黑浅浅的伤痕。像是做什么经常伤到手的活计。她的心里一酸。忍不住去拉阮卫洪的手,“你的手怎么这样了?”阮卫洪本能地想把手缩回去。“没事,没事,我,”阮卫洪嘴里说着没事,眼里却不由得想流着泪,努力忍着。阮青梅看着他,“卫洪,你不会在捡废品吧?”“我,我没有,我就是在后厨打扫卫生。”后厨打扫卫生,断断没有如此脏的手。阮四月伸手去翻开阮卫兴的领口,解开了他领口下面几个纽扣,里面的衣服破烂而脏,原来,只有外面一个外套像是新买的。阮四月眼睛酸了,眼泪也涌满了眼眶。自从阮家父母都去世了,虽然她和阮卫洪也彼此有联系方式,但是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心里记得那些伤害,不愿意联系。而阮卫洪,心里大概也存着愧疚,也一直没有联系。她以为,阮卫洪靠着家里几亩田和父母留下的一点钱,能够维持自己基本的生活,没想到,阮卫洪竟然成了流浪汉,而他还想在姐姐面前保持着可怜的自尊。她和阮卫洪从小到大的感情是挺好的,但是,长大以后,却因为父母的决定,而这样形同陌路。他也许是为了让阮四月相信他有工作,说了一会话,就马上告辞,“我要回去工作了。”阮四月的心里堵得很。如果不是父母有那么离谱的操作,她和阮卫洪,想必也是亲姐弟一样的。,!阮四月知道,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也许这样当着外人他不好说什么,便也没有留他,想着回头打电话给他,再详细了解情况。她送阮卫洪出门,发现,他连电梯都不知道如何坐,而是准备走步梯下楼。她更疑心他根本没有在饭店工作了。“卫洪,坐电梯下楼吧。”阮四月给他开了电梯,简单教了他如何按电梯。阮卫洪突然说,“对了,姐,青梅姐他爹,没有了。”“什么没有了?”“青梅姐他爹喝酒,掉到井里,淹死了。”阮青梅在室内听得真切,她抱着晴晴走出来,“卫洪,你说,他死了?淹死的?”“是,去年那个时候,我还在家里,我还去参加了葬礼。”阮青梅的胸口一起一伏,从嗓子时挤出一声闷闷的,“活该。”送走了阮卫洪,阮四月和阮青梅都唏嘘不已。“死老头子,死了,老天有眼。”“那老头子死了,你弟弟?你也不联系?”阮青梅眉间现出犹豫,随后变得坚决,“算了,我这个人,亲情缘浅,我那弟弟,唉,不提了,算了。”阮卫洪的出现,让阮四月心神不定,陷入了矛盾之中。第二天,她打电话给阮卫洪,“卫洪,你在哪里呢,来家里吃饭吧,”“姐,我走了,我回老家了。”阮卫洪的声音。“你怎么走了?”“姐,我这是闲的时候,出来想着弄点钱,马上农忙了,我就回家了。”阮四月心里不知道是悲伤还是觉得安慰,他身体弱,干不了重活,但他还在努力地养活自己。她给他转了五百块钱,“收麦子雇收割机就好了,别自己割了。”那钱他却没有收。“姐,我自己可以,当年,爸妈,还有我,我们对不起你,姐,希望你这辈子,能原谅我。”阮四月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又不是你的主意。”:()南方打工妹的荒唐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