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喘着气,好不容易爬到八楼,听到了清晰的争吵声就在楼道的尽头。楼道里是昏暗发黄的灯光。两边的房子有几个门开着,屋里的人站在门口探头看热闹。阮四月稍稍停歇,把气喘均匀了,方才在两边看热闹的人注视下,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传出来高一声低一声的男人声音和女人声音。嘈杂的声音里,阮四月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听得出有栗丽丽的哭声。阮四月大步奔了过去,从门口往里一看,她提着的一颗心反倒稍缓了一些。只见现场的情形,比她所设想的要好很多,没有激烈地打架,也没有凌乱不堪。现场也除了刘明和雷志勇,以有赵杰、栗丽丽外,没有别人。那赵杰似乎喝多了一样,就坐床边上,一声不吭。只是栗丽丽瘫坐在地上嚎哭着。阮四月马上注意到孩子没有在,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马上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带孩子回去。大家都看到了阮四月进来,刘明回头道,“四月你怎么来了,摩托车呢?”“我找了停车场寄存了。”阮四月说。栗丽丽也看到了阮四月,但并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打招呼,嘴里的哭声倒是顿了一下,但也就一下,马上就又接着哭了起来。雷志勇看了看阮四月,继续看着栗丽丽,“孩子呢?孩子到底放哪里了?你想跟谁跟谁,我不管,回头把离婚证扯了就行,你把钱给我造完,我也不追究你,我只要孩子!”栗丽丽依然不吭声,雷志勇可能实在忍不下去了,抬脚往栗丽丽的腿部踢了一脚,那一脚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孩子呢,你到底把孩子弄哪里去了?”雷志勇开始明显有着很深的焦虑。赵杰和栗丽丽住的房子只有小小的十几平米,一眼都望得一清二楚,孩子是没有地方可以藏的。再说,就算刚才栗丽丽去接赵杰时,把孩子托付给朋友帮忙带,这会子天也晚了,朋友也该把孩子送过来了啊。阮四月蹲坐下去,拉住栗丽丽的手,“丽丽,小豆子去哪里了,是不是给你什么朋友帮忙带着呢?这会子这么晚了,孩子肯定也想你了,你让你朋友把孩子送过来吧。”栗丽丽似乎不认识阮四月一样,也不回答,依然哭着,高一声低一声地,泪流满面。雷志勇看着栗丽丽的嘴也撬不开,走到赵杰面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都揪着站了起来,“我儿子呢?”赵杰嘴撇了撇,咬着牙关,梗着脖子,“你儿子问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见过你儿子!”阮四月和雷志勇以及刘明,心里都笼罩了一层阴影。小豆子那么小,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雷志勇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赵杰的脸左右开弓给了好几个巴掌。雷志勇下手重,本来就在牌场被打过的赵杰,那脸本来就有些微肿,如今几巴掌下去,更像加了酵母一样,肿胀了起来了,两侧鼻腔时也挂下来了两条血迹。赵杰用手背抹了一下,半张脸都花了。栗丽丽抬头看到了赵杰被打的惨像,也没有去维护他,她只是往后挪了几步。似乎怕雷志勇的拳头下一步落在自己的头上。赵杰看到雷志勇高大,还有刘明,而他身边除了栗丽丽也没有旁人,而且,栗丽丽的立场也难说。他知道,自己不占优势力,也不敢武力反击,只是嘴硬,“我没有见过你儿子,你老婆人就在这里,是她要跟我的,不是我绑架的,你要她就带走好了。一脸克夫相的臭女人,我还不乐意要了呢。”“不打你,你是不说实话!”雷志勇不忍对栗丽丽武力相加,钢铁般的拳头劈头盖脸往赵杰的头上脸上砸去。那赵杰试图反击,一副未成年一样的身材的他,哪里有力气,他无力反击,只双手抱头。那嘴却一直很硬,一直不说出小豆子的下落。一边雷志勇把赵杰打得猪头似的,这一边,阮四月对栗丽丽温声相劝,栗丽丽哭累了,大声哭转成了啜泣,她不敢看阮四月,只是低着头,一味地流泪。阮四月心急如焚,这两个人的反应,让阮四月心里,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又不肯往太坏处想,不管栗丽丽和雷志勇有过什么矛盾,那小豆子可是栗丽丽亲生的。而且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能伤害小豆子!赵杰被雷志勇打翻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雷志勇心里急于知道小豆子的下落,手上没轻没重的,刘明看着雷志勇的暴怒越来严重,生怕打出什么好歹,惹上官司可不好玩。他上前拉住了雷志勇,“雷哥,我看,要不先饶他这条狗命。这家伙,看样子这嘴巴难撬开,咱们把丽丽带走。丽丽肯定会想通的,她肯定知道。”雷志勇还要打,看到赵杰的脸已经不成了人样子。他收回了拳头。阮四月拉着栗丽丽,“丽丽,跟我们回去。你跟这么一个赌鬼在一起,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栗丽丽却不肯起身,还转身抱着床腿,“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雷志勇虽然把赵杰打了一顿,看到栗丽丽,那胸腔里依然一腔子怒火。“贱人,给我回去。”他可没有阮四月温柔,他上前一把拽住栗丽丽的胳膊,用力一扯,把栗丽丽扯得嚎了一声。他双手插入栗丽丽两侧腋下,用力一提,栗丽丽哪里禁得住他这么一提,身不由己,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栗丽丽虽然极力挣扎,还是被阮四月和雷志勇拉扯着推搡着带了出去。刘明在后面把门带上。那赵杰被打得动弹不得,看着栗丽丽被带走了,一声没吭。栗丽丽被带下楼,雷志勇把她弄到摩托车后面坐上,她还要往下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她的反应引起了那停车场老板的注意,他还以为阮四月一伙人是坏人呢,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强制人家女孩子跟你们走。”阮四月笑着对老板说,“不好意思,我们是朋友,我朋友喝多了。我们不是坏人。”那老板对着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实不像什么坏人,便收了车卡和停车钱,没有再多事。:()南方打工妹的荒唐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