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丽丽得看出来阮四月的情绪有点不对了,悄悄踢了一下雷志勇的脚,又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冲阮四月说,“别听你雷哥胡说,”栗丽丽又骂雷志勇道,“你看你,有你这样不会说话的吗?四月能跟宋玉树出国,那是好事,又得到这么感人的爱情,又能出国,去那发达国家生活,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宋玉树那么帅气,还有本事,对咱们四月还那么痴情,你说,除了跟着出去,还有第二个选择吗?那样帅气痴情的男人,换我,我也追到天涯海角去。”栗丽丽亲热地拉住阮四月的手,“你雷哥净说傻话,你别听他的,我支持你。以后,我们要是想出国看看,咱们也有个熟人了在国外了。多好呢。”雷志勇知道,自己说话不够委婉,是因为他确实为阮四月担心。因为宋玉树要去的那个国家,大家都不太熟悉,一个不太有存在感的小国家。他确实担心阮四月的未来。他还想说什么,栗丽丽截住了他的话头,“你别说的,这么晚了,让四月睡个好觉吧。”栗丽丽拉着阮四月给她看次卧室什么的,阮四月没有带换洗衣服,只能将就一个晚上。这一晚上,阮四月没有睡着,一分钟也没有睡,她对未来的憧憬和雷哥的话一直在她的心里直打架。和宋玉树过幸福的一生固然好,但是,雷哥说的,绝对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真的发生了,到时候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存的能力?她心里有那么一个瞬间,似乎确实有了动摇的心思。但是,很快,宋玉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雷哥说的事不可能发生,此时的她是那么相信宋玉树对自己的情感。否则,她也不可能愿意花大钱送宋玉树出国,虽然,这笔钱是曾强垫付了,但是,曾强也是为了她。凌晨五点,她看看表,是约定的宋玉树要走的时候,她按下电话号码,但到底没有拨打出去。她好想好想和宋玉树打个电话,但又怕影响他的心情,甚至影响他最后的决定,阮四月还是放弃了打这个电话。她心里还是隐隐渴望,宋玉树能打电话来做最后的告别,但是,宋玉树没有来电话。她忍到天亮终于忍不住,还是打了电话给宋玉树,但那电话却是关机的。她不清楚,是需要关机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手机丢了之类。她再次打那个曾强朋友的电话,也没有接。阮四月想到,当初,曾强离开的时候,也是什么联系也没有,心里努力劝解自己,兴许是需要关机之类。只盼着什么时候,宋玉树能打电话回来,告诉自己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所在公司,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雷志勇早早起床煮早餐,阮四月虽然心事重重,还是勉强吃了早饭,雷志勇要去忙生意,吃完早餐就要出发,“四月,你还要去上班吗?要的话,我直接给你送到厂里去。”雷志勇并不知道阮四月一晚上没有睡。阮四月打了大哈欠,“雷哥,你送我回家吧,我一晚上没有睡好。”“没睡着就休息一天吧,我给你送到家里去。关于出国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只要自己不后悔,做什么选择都是对的。”阮四月回到小区门口,此时的她是放心了,宋玉树想必已经离开,此一去,那是满世界天高任鸟飞,宋家人再也没有办法用一纸假精神病证明,和监护人的身份,去害宋玉树。阮四月虽然心里依然有点担心宋玉树此行的安危,但总比之前宋玉树被软禁时好太多了,阮四月的心情整体上是轻快的。她步履轻松在回到家门口,特意留心一下,家门口,有没有宋家人留下的痕迹。发现,什么也没有,好像那些人根本没有来过一样。阮四月心里放下心,就拿出钥匙开门,她心里累了,想着不去上班,索性在家里休息一天,能睡就睡一下,就算依然睡不着,闭着眼睛躺着也好,总比劳心劳神去上班舒服一些。她打开门,一步跨进门内,一脚还在门外,突然后面有人说话,“阮四月,是你吗?”阮四月心里狂跳,本能地想进屋关上房门,这时,任何陌生人的声音都可能让她心惊。虽然宋玉树已经走了,但是,她也不想惹麻烦,何况,她不想再和宋家人扯上任何关系。她把房门关住的刹那,从电梯方向,扑过一个人,扑到了门缝处,她的身体拦住了门,她的脸挤在门缝处,被门缝挤得变了形。阮四月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女人,那女人面容扭曲,相貌有点可怕。她以为哪里来疯女人,想努力关上门,把女人挤出去,但那女人,却死活不后退,任凭门缝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脸上发出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阮四月不忍再挤她,只能把门打开,“你是谁?”“我,我找阮四月,你就是阮四月吧?”来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胡乱抽搐,本来有点清秀的面容,立马变成可怕起来。阮四月一下子想起来这人是谁,“你,你是郭家的?”“对,我叫郭玉洁。”郭玉洁,除了说话时候,嘴歪眼斜的,说话倒还基本上清晰,起码能听得懂对方说话。阮四月很难理解,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刚才是从哪里突然扑过来的,她想想好可怕,“你,刚才一直在我门口等我?”“对,我一直在你们电梯后面角落里等你。”一栋楼有两个电梯,电梯后面有一个角落,到阮四月的门口是一个视线盲区,看来,这郭玉洁,应该就躲在那里,但是,她一个残疾女人,就这样一个人来找阮四月?阮四月探身出门,前后左右地认真的观察了一遍,“你一个人来的?”:()南方打工妹的荒唐青春